当一道道美味佳肴被送上桌子的时候,梁安明的脸色都是青的,好像是他们做了多么十恶不赦的大事一般,惹得云涵都觉得这顿饭简直就是难以下咽。
早知道,她就应该想方设法的将梁安明甩掉,不让他来共同用餐,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世间上最为痛苦的折磨。
“百姓正处于饥苦当中,宫中的膳食已过分奢华,完全是在浪费着。”梁安明举着筷子,每一口都是吃得小心翼翼,仿若这是世间上最为珍贵的东西,“恐怕,富有的家族也是一样的。”
当听到梁安明说了这些时,云涵的心情已可以用“复杂”来形容了,她早就知道梁安明十分的悲悯于天下,将百姓的生命视为更重,所以对府内的菜肴过分的丰盛已是十分不满。
再这么说下去,她可真的就是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
“每个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每一口粮食。”南世之缓缓的开了口,“有些人真的是逼于无奈,困苦一生,这需要像王爷这样的人一直努力,但是能过努力得到富裕的人,又要以什么理由去逼迫他改变已得到的?”
梁安明一愣,没有想到南世之会这么说,正欲反驳,就听南世之继续道,“如果不吃,这些粮食就注意会有很多卖不出去,如果不穿,那布庄岂不是也毫无生意了?”
梁安明冷冷的看着南世之,觉得他所说的一切,都只是在强词夺理,对南世之的好感再次降低了太多,如果说云涵本就是天生的尉涞楼中人,享受了很多富裕之后已变得娇贵,但南世之也是这样的人吗?身为男儿,却比女子要娇弱,看着着实是让人没有办法喜欢得起来。
“可是,你没有想过,浪费的东西用在百姓的身上,又会如何?”梁安明重重的拍着桌子,怒视着表现得风淡云轻的南世之,“你知道吗?”
“够了!”云涵重重的将筷子摔在桌上,怒视着梁安明,“您是王爷,都没有能力去改变,难道就打算从这顿饭,来改变我们吗?”
南世之听到云涵的话时,便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谁也不希望听到有人要餐桌上絮叨着,何况,这就是尉涞楼的人的生活方式,不是吗?
虽说,梁安明的确不算是太会与他人打交道的人,但是听到云涵的话,还会不知道她已经生气了吗?
梁安明望着云涵,只觉得尴尬无比,但瞧着他的面色却是越来越阴沉,好像是对云涵产生了极大的不满一般,也令云涵感觉到了压力,可惜,云涵从来就不是轻易能够妥协、服软的人。
当他们两个人相互怒视着,连一旁的人都感觉到惊恐,生怕云涵会真的与梁安明交恶之时,南世之却在此时,替云涵解了围。
不得不说,真正了解梁安明的人,只有南世之,一心想要投靠梁安明,支持梁安明的云涵,并没有那么的了解眼前这个男人。甚至有可能,会自己先搞砸了这一切。
“王爷、是遇到了烦心的事吧!”南世之抬起头来,笑道,“王爷既肯受云涵的邀请,到府里坐客,想必是非常相信她的,不如说一说,也许可以为王爷解忧。”
相信她?云涵觉得自己就像是自己寻气受一般,无缘无故的就给自己请了一尊大麻烦。而且,她感觉得到梁安明分明就是因为怀疑她才来的,不是吗?
梁安明低下了头,闷闷的端着酒杯,轻轻的摇晃着它,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脑子里面乱得像是一锅粥似的。
难道梁安明真的是遇到了麻烦吗?云涵暂且将心里的不满,抛到了一旁去,很是认真的瞧着梁安明,等待着他的开口,听到的只有他的叹息。
云涵望向南世之,已准备起身离开了。
“太后的寿诞将到,宴会应该备得差不多了!”南世之慢慢伸出手来,按住云涵的手背,让云涵打消了要离开的念头,缓缓的又坐了回去。
梁安明当然注意到云涵的动作,但更加的注意到云涵与南世之之间的亲昵,面色更加的沉了沉,已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是花费上也应该特别的大。”南世之慢慢的抬起头来,“如果我没有猜错,怕是淮南王又在此事上向圣上进言,‘稍稍’的苛刻了军晌吧!”
当南世之犹豫的语气,将此事说出来的时候,梁安明立即就狠狠的拍下了桌子,蹭的就站了起来,满脸怒容的睛着南世之,好像她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似的。
云涵先是一愣,立即就明白了南世之的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