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安静,对于云涵来说,更像是在备战,好不容易将搜集的资料叠在了一起,却是毫无发现。怎么可能?难道正如南世之所说,淮南王真的是一点儿把柄都没有留下来吗?哪里会有人半点错误都没有?她自然知道,淮南王也早就对皇位虎视耽耽,与太子明争暗斗这么多年,早就用了许多手段,但越是想要赢,越是会留下无数的把柄,会有许多事情没有办法完全隐瞒,但是以尉涞楼的能力,竟是一点儿都查不到了?
“主子,不要着急,一定会有线索的。”金兰见云涵的脸都变青了,立即就安慰着她,却见云涵青着脸,慢慢抬起头来,“真的是没有线索。”
金兰也觉得相当的尴尬,这对于查不清淮南王的事情,她也是相当的不理解。在她的眼中,如果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况,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是楼主不允云涵知道淮南王的事情。
“淮南王……梁安英。”云涵喃喃的说道,突的拍了下桌子,抿唇瞧向金兰道,“替我书信,让哥哥帮我查一查梁安英。”
金兰一愣,这又有什么区别?淮南王名为梁安英,本就不是个秘密,难道说,楼内的人只顾着查淮南王,会将梁安英的事情抛到了脑后?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金兰虽然这般想着,但却很是恭敬的向云涵屈了屈膝,照着云涵的话就去做了。毕竟,云涵可是她的主子呢。
云涵瞧着金兰离开的身影,便继续低着头,想要从那些书信的字里行间中,找到她想要的内容,但只是越发得失望,快要坚持不住了。
“主子,都安排好了。”金兰再次回来时,便对云涵如此说道。云涵稍稍的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慢慢的靠向椅背,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那一抹笑容当真是很明显啊,“那我们就出发吧?”
当云涵说出这句话时,那音调都是向上挑高的,已经快要泄露了她绝对的“好心情”。
金兰自然是不敢多说半句,很是恭敬的扶着云涵离开了书房,往府外走去,在路上,云涵还询问着南世之的情况,但是得到的答案却让她略有些心焦,南世之因为梁志想要做的事情操劳,已是卧床休养,怕是在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再吹风受凉了。
眼下,已是初夏,南世之却怕受凉……唉!
当他们出了府后,便见到一辆极为普通的马车停在府门前,分明就是来接云涵的。
金兰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有些抱怨的说道,“主子,这也太过分,太不重视主子了。”
在金兰的眼中,他们尉涞楼的人从来就不会委屈自己,更不会受委屈,谁知道竟会得到这样的安排,几乎就要忘记主仆的身份,打算先将云涵拉回去再说,却被云涵阻止。
云涵的面色也算是阴沉的,但显然不是因为一辆小小的马车而有所不悦,而像是想到了某些事情,而狠狠的扎中了内心,令她十分的不满。
“如果奢华……”云涵长长的拖着尾音,不屑的说道,“那就不是燕侯的作风了。”
没错,她要见的人,就是燕侯梁志,那是她最为怨恨的人,此时却要与她相见,说起来,也是很有趣的事情呢!
云涵微微抿着唇,一言不发的上了那辆非常简单的马车,瞧着里面也非常朴素的模样时,金兰便不再作声了,她自然听说过,梁志是一位很是得圣心的臣子,不仅因为他的能干,更是因为他的俭朴,可以令他显得更为可靠,值得信赖。
虽然说是如此,但是任是谁都可以看得出来,云涵对梁志这样的作为,相当的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很是做作可笑。
“你要知道一件事情。”云涵喃喃的说道,像是在对金兰开着口,也像是在对自己所说,“他所做的一切,通通都是假的,没有一件是真的。”
是吗?金兰的头越发得低,对于云涵知道梁志的所有事情似的模样,很是疑惑。
马车直奔到与梁志相约之处,那是一座立于城外的静处的酒馆,生意相当的冷清,但只要会去的客人大多数都是达官贵人,听闻是因为那里的环境十分的好,而且隔音相当好,特别适合谈一些事情。
那个地方可不是云涵选择的,而是由梁志选择。
怕是梁志听到了她的意思,便想要与她合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