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漠潇在绿映的陪同下往太和殿走去。贺谚正站在南盛门边等她。
看到她来了,先是愣住,然后是满眼的惊艳。
“不是要一起吗?做什么还站在那儿?”
走出几步后,漠潇疑惑地看着原地的贺谚。
“···我,没什么······”,贺谚回过神来,走到漠潇身边,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美好的一幕。
漆黑如缎的长发梳成流云髻,头上一支珠花金步摇。
移步间,似流光般耀眼。黛眉轻描,胭脂微施。眼含春水,顾盼生光,唇若施脂,花颜若娇,淡如琼花。
玉袖穿长风,轻盈的身段袅娜多姿,似一朵千年菡萏,让人望之迷醉。
贺谚看着漠潇的侧脸,余光却被一块红色的东西吸引住。不可置信地看着红色的月灵石,贺谚心中尽是喜悦。
被这奇怪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然,漠潇扭头嗔视着他,“你在看什么?”
随着他的视线看去,漠潇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遂愤怒地瞪着不明所以的贺谚。
“登徒子!没想到过了四年还是未变。”
语罢,气冲冲地朝前走去,绿映赶紧小跑着跟上去。只留下一头雾水的贺谚。
“哈哈哈···”
良久,反应过来的他仰天大笑。漠潇更是气恼,心里不住暗骂眼睛乱看的贺谚。
身后的笑声仍然持续着,宫里路过的太监宫女不由好奇地看着他。
贺谚轻咳一声,目光追随着前方似是落荒而逃的纤纤身影,心情大好。
太和殿。
“皇上驾到!太后娘娘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漠正安的声音响起,大殿中顿时鸦雀无声。众人皆是敛声屏气,等着一睹新皇的风范。
一抹明黄的身影自大殿一侧走出,身旁是着装华盛的漠如慕、一身锦绣玉凤吉祥服的夏倾和身穿红色胡服的拓跋戚娴。
众人不由得诧异,莫非这胡族公主如此有魅力,以至于伴驾皇上左右?
沛晋脸上闪过阴狠,随着众人一同拜下。心中暗忖,若是这个拓跋戚娴今后得宠,那么以姝儿争强好胜的性格,日后势必会在宫中吃亏。
看来他得下去好好‘打点打点’,以防万一。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千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纷纷起身坐到位置上,漠如慕、夏倾和拓跋戚娴也已坐定。
时不时朝昊澜看去一眼,漠如慕的眼底闪现着犹豫。
待看见漠潇空置的座位时,露出无奈。这孩子,该不会是在廷越说过那些话后,就想不开了?听身边的宫女说,这几天她一直待在自己的院中,不曾出来过。
莫非今日也不会来?可是午宴过后,贺谚就要走了,难道廷越没跟潇儿说和亲的事?漠如慕眼神变得有些焦急。
廷越显然也看见了下方空着的座位,黑眸在场中扫过,仍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开宴!”
“且慢!皇上,现下胡族首领还未来,我们不可失了大周的礼节啊!”
场中众人都朝说话的沛晋看去,廷越微微一笑。
“沛丞相说得在理,是朕疏忽了。那么众爱卿还是随朕一起等候片刻,如何?”
“臣遵旨!”
拓跋戚娴的脸色尴尬又着急,难道贺谚还在芜潇郡主那里,没有过来?这下让皇上和满朝臣子一起等未免不失了礼节。
“启禀皇上,臣以为戚娴公主乃是胡族最尊贵的公主,不能让公主陪大周的臣子们一起等候,耽搁了用膳的时辰。还请皇上准许公主先用膳。”
待场中安静后,沛晋又‘通情达理’地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