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惊羽,朕当真好奇,你是从哪儿悟出来的这些大道理?”女帝望着苏惊羽,面上的神情有些许不可思议,“你这花一般的年纪,表现得却像是一个久经情场的老手,让朕有些想不通。”
“额……陛下,我并不是情场老手,你明知道我只有一个夫君,之所以能悟出如此多的大道理,自然是因为见得多了,陛下因国事而繁忙,自然无暇关注其他鸡毛蒜皮之事,而我原本就是闲人一个,身处高门宅邸,见多了人情冷暖。我与陛下所处的环境不同,学习到的东西,自然也不同。”
女帝闻言,略一思索,随后轻轻点了点头,“有点儿道理,朕虽是天子,却半生都居在宫中,少有机会出去转悠,而你却随性自由,游历各国,见多识广,朕还有点儿羡慕你了。”
“陛下过奖了,我懂的哪能比您多。”苏惊羽谦虚地笑了笑,随即道,“我的主意,陛下考虑得如何了?为了能造成敌人的内斗,您需要委屈自己摆出好脸色来才行。”
“若是真的能让他们内斗,朕不介意陪他们演上这么一出。你的建议,朕会尝试一下的。若是真的如你所说,王夫能为了朕与长公主反目,但可真是喜闻乐见了。”
“臣相信陛下一定能演好这出戏。”
“你总是这么会说话,怪会哄人的。”女帝的面上似有笑意,“以你这样的口才,想要多钓几个俊男,那可真是不在话下。”
“这个臣还真不敢。”苏惊羽呵呵笑道,“家有妒夫,还在殿外等候着呢,陛下若是没有其他的事儿,臣可就告退了。”
女帝淡笑着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苏惊羽走出了大殿,抬眼便看见贺兰尧站立在殿外等着她,眼见她走近了,冲她淡淡一笑。
“走吧,回府。”苏惊羽朝他挑了挑眉。
坐上了回府的马车,苏惊羽将头倚靠在贺兰尧肩上,悠悠道:“女帝似乎是想尝试一下我给她的建议了,谈话期间,又被夸奖了几句,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她说我这么会说话,想要多钓几个俊男根本不在话下。”
“哦?”贺兰尧听着她的话,态度有些不冷不热,“你是怎样回答她的?”
“我回答她,不敢。因为家有妒夫。”
贺兰尧:“……”
静默好片刻后,他才道出一句:“不敢就好,回答得不错。”
他是个妒夫,那又如何?
……
二人回到府邸之后,苏惊羽想起来一个事儿。
“咱们得赶紧把邵年放了,要是再拖得久一些,九王府的下人该以为他失踪了,届时报告到女帝那儿,徒生麻烦。”
“是该将他放了,不过,在放他之前,还是让杨绝顶与他见上一面罢。”贺兰尧道。
“嗯?”苏惊羽听着这话,有些意外,“让他们父子见面?杨绝顶不是说还不到时机么?他还并不想与邵年相认,知道他活着的人愈少愈好,邵年更不能知道。”
“我指的见面,可不是相认。”贺兰尧转头看苏惊羽,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弧度,“让他们相见,并不是为了相认,杨绝顶的身份还要继续隐瞒下去,我让他们见面的原因可不单纯,杨绝顶必须伪装成尹殇骨的手下,将邵年从囚室里‘救出’,这是为了修复这姐弟二人的关系所进行的第一步。”
苏惊羽闻言,顿时了然,“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杨绝顶本人应该是很希望与邵年面对面的,然而,又不想暴露了身份,那么便伪装成旁人好了。
让杨绝顶扮演尹殇骨下属的角色,将囚室的门破开,而邵年一旦走出囚室,立即便会知道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她苏惊羽的府邸,因此,决不能让邵年清醒着走回囚室,不能被他看到周围的景物。
这也简单,弄晕了,让杨绝顶打包带走,如此一来,她和阿尧就不会曝光了。
“主意是很好,就差杨绝顶同意了,但愿这老狐狸别想玩什么花招。”苏惊羽道。
“说服他。”贺兰尧悠悠道,“让他演一场戏,还他自由身,这笔买卖,莫非还不划算?”
“这……还真是便宜他了,之前乌啼他们被囚禁了那么多个日夜,三人都瘦了圈,这老狐狸我才关他一天就得放,想想还有点儿不甘呢。”苏惊羽撇了撇嘴,“罢了,就当是帮殇骨一个忙,算这老狐狸运气好。”
贺兰尧道:“反正关着也是没用,浪费粮食,还不如放出来,让他做点儿有用的事。”
“也对。”苏惊羽耸了耸肩,“那就听你的。”
说行动就行动,二人当即前往关押着杨绝顶的囚室里。
进了囚室,苏惊羽走到了杨绝顶身前,问道:“老狐狸,咱们商量个事儿怎么样?”
“哟,我可是阶下囚呢,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客客气气地来跟我‘商量’?”杨绝顶望着她,轻挑眉头。
“大事,而且,还是关乎着你的大事。”苏惊羽扬唇浅笑,“老狐狸,你想不想要自由?”
杨绝顶毫不犹豫地道:“想,那又如何?”
“既然想要自由,那就帮我们做件事儿吧。”苏惊羽唇角的笑意敛起,一本正经道,“我不但放你自由,还放你去见邵年,条件只有一个,你伪装成旁人的身份去见他,这个身份就是……三公主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