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了燕窝,退了出去。
我吃下她炖的燕窝,竟然有些昏昏欲睡。
很快的,我便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想起自己是吃了燕窝才昏迷,便想找白苕来问个清楚。
她迷晕了我,是想做什么?
然而,属下来禀报我,整个极乐楼内找不到白苕的人影。
我开始思索白苕失踪的原因。
前两日,她似乎有意无意地透露给我,说是她家中母亲病了,她一直唉声叹气。
我猜她是缺钱了,又不好意思跟我直接开口,便想给她些银两,但之后,因为大哥忽然喊我去书房看他新搜罗来的名贵字画,就把白苕的事儿给忘了。
我想到一个可能,走到榻边,拿开了枕头,掀开床单。
果然,床单下的三万五千两银票不翼而飞。
这可是我攒了好几个月的零用钱……
不过我并不因为丢了钱而感到心疼,只是对白苕感到失望。
我不是没有想过帮她解决难题,只不过记性不太好而已,而她既然遇见困难,为何不直接跟我说明,难道我还会不给她那点儿医药费。
我将这件事告诉大哥,大哥说:女人啊,总是这么麻烦。
“二弟,你知道她为何偷你钱么?女子的心思就是这么难琢磨,她曾暗示过你她急需用钱,但你并不觉得这是大事,就给忘到了脑后,她完全可以厚着脸皮再提醒你一回,可她没有,因为她心里认定了你不想帮她,你若是有心帮她,早就该帮了,于是她想着,再跟你开口也不会有结果,又拉不下脸,便将你迷晕了,直接卷钱而逃。这就是女人,宁可犯错,也不愿意跟你说心里话,总想让你猜。”
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又不是不愿意帮,我只是记性不好而已。”
我从来不会去刻意关心任何一个人,从来都只有人在关心我照顾我,年少轻狂的我,更不懂怎么看清一个人的心思。
“女子就是这么莫名其妙,二弟,你想怎么处置那个丫鬟?抓回来?”
听着大哥的话,我道:“算了,不就是几万两银子,丢了钱,看清一个人而已,跑了就跑了,再找个新的丫鬟呗。”
“二弟,大哥可以教给你一个法子。反正你闲得无聊,干脆就去找姑娘相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对你真心实意,又聪慧的女子,给君家延续香火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大哥太忙,没时间浪费在女人身上。”
“怎么找?”
“最好的办法就是,谁缺钱,你找谁,贵族家的女儿都太难缠了,别随便去招惹,省得欠下一堆风流债被找麻烦,你可以先从没势力的开始找,这样即使得罪了也很好解决,这年头缺钱的人到处都是,让手下们给你留意哪儿有相貌好、家世清白的姑娘,看人家愿不愿意自动送上门来,你给钱,让她们成为你的契约伴侣,商议好价格之后就开始相处,合不来就散,多公平的事儿。”
我觉得有点儿道理,就同意了,“好。”
奸商不愧是奸商,连找个弟媳妇都像是在做买卖。
君家最不缺的就是钱,于是,他乐于用钱达到各种目的。
于是,之后的几年里,我便开始按照大哥说的,与各种各样的女子来往,但凡是缺钱的女子都很乐意自动送上门,符合条件的只要我看得中意就留下来相处,之后不满意了,便一个个地变成了老相好,有的拿着巨款干脆利落地走人,而有的则是哭哭啼啼喊着舍不得我,希望与我共结连理。
大哥说,别信她们那套鬼话,谁知道人家喜欢的是你还是君家少奶奶的位置?合不来就散,当初协议上写着的。
我所结识的女子有好有坏,起初我并不能看清本质,但时间一长便也能看得清,有那么几人,被大哥嫌弃一番后便试图来挑拨我与大哥的关系,那话说得还挺好听——
“二少,你看君楼主那么不通情达理,他明明是你大哥,教训你的口气却像是在骂下人,你不觉得被他管教着憋屈么?干脆你来做这楼主,试图夺了他的位置,这样,就不会有人反对你我在一起。”
“二少,我对你真心实意,没有半分掺假,你大哥却总是我的不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像他这样的,哪个女子能如他眼?当他的弟媳妇也太累了,如果这君家是你做主就好了,我们都不用看他脸色。”
对于这样的女子,我会毫不犹豫让属下斩断她们一只手,再将她们撵走。
虽然我也嫌大哥磨叽,但没有他也就没有我的今天,谁也不能试图破坏我们兄弟间的关系。
对我说出那样的话,分明就是当我好骗。
至于我为什么惩罚人喜欢砍手,因为我觉得女子身上最美的部位就是那双纤纤玉手。
与我相处的女子,手大多好看。
我从不亏待与我相好过的女子,除非她们对不住我,而我的大部分老相好们,与我分开之后也不会找我麻烦,大哥说,买卖就是该如此干脆利落,你给了她们想要的,她们若是不知足,那就未免过分了。
事实证明,用钱打发人真的是个好方法,至少我的大部分相好都很乐意。
有人说我花心风流,我说,我只是在试着寻找一个能让我完全满意的姑娘,至于曾经那些不满意的,我也能用金钱填补她们的遗憾。
那人说:你还真是为了你的风流找到了一个漂亮的借口,难怪你有那么多前女友,都没见谁来找你麻烦。
前女友这个词,我从前也没听过,那人说,前女友就是所谓的老相好,这是个新潮的词儿。
而教我这个词的人,正是我人生当中,一个相当重要的人。
她就是那个让我完全满意的姑娘,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苏惊羽。
可惜,我难得真正满意一个女子,她却不喜欢我。
我与她的相识,也充满了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