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刚把一群人安置妥当,外面有嬷嬷报知府夫人到了……
好不容易将一众夫人小姐安排妥当,筠惜只觉得自己嗓子眼儿都冒烟儿了,就着小荷的手狠喝了一杯蜂蜜水,才觉得又有了点力气。
“楚家夫人到了。”
听着嬷嬷的禀报,筠惜心中一惊,这楚家人来的可不算早哦,论品级父亲的上司闵将军夫人、姚总督夫人已经坐在了正厅里,论亲近自家亲眷应该是最早来的,看来这楚家人是不太把总兵府放在眼里吧。
鄙视归鄙视,这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到位。筠惜和笑妍交换了个眼神,二人一齐起身往门外迎接,殊不知花厅内已经炸开了锅。
依旧是爽利的李夫人先开口,讽刺道:“都说楚家是临安第一世家,我看真是名不副实,连给长公主拜寿都这么不经心,还能说是诗礼传家吗?”
灵犀长公主微微蹙了蹙眉头,叹气道:“到底我们家驸马只是楚家庶子,嫡庶有别,再说嫡母尚在人世。他们这样也能说得过去。”
闵将军夫人已是耳顺之年,她一生顺遂,为人最是端方知礼。听到灵犀长公主这样说,当即反驳道:“长公主年青,老身知道这是您的一片孝心,可这孝顺也得分人啊。长公主身为天潢贵胄,楚总兵贵为驸马。君臣有别怎能以嫡庶来论。这恐怕是他们忘了臣子本分吧。”
听到闵夫人这样说,其他人更是不断地附和道。
“对啊对啊,楚总兵已经分宗,楚家怎能再那对待庶子态度对待他。”
“就算没有分宗,楚总兵已经是驸马,难道楚家这样对待楚总兵不怕伤了皇家的体面吗?”
一句句指责听在门外一众楚家夫人小姐耳朵里,直接让他们羞得都抬不起头。
她们虽然对总兵府没什么好感,却也不敢得罪长公主,今天本来也是准备早早的要来拜寿。可是谁知临出发时,楚老夫人却执拗地道她也要去,任是满堂儿孙都劝不住,只能又服侍着她慢慢收拾停当才出发,所以这么晚才来。
楚老夫人同样也听到了屋内的议论声,只是她到底是久经风浪之人,面色不过一瞬就恢复正常,转身双目直视筠惜,看来是想让她亲自给自己掀帘子。
筠惜只当没看见,示意门口小丫鬟掀帘子通报:“楚家夫人、小姐来了。”
楚老夫人狠狠瞪了筠惜一眼,转身直直朝屋内走去,后面的白氏、方氏还有小白氏、楚晋芙、楚晋蓉等人都跟着进去了。
“臣妇携楚府女眷给长公主拜寿。”楚老夫人带着楚家一众人下拜道,她本以为她是楚卫靖的嫡母,灵犀长公主怎么也得在她拜下去之前命人搀起她。
谁知直到她结结实实地拜了去下,也没听到灵犀长公主叫起的声音。
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顿了一会儿,灵犀长公主才像是刚反应过来,笑着道:“嬷嬷赶紧搀起楚老夫人,您是年长之人,本宫年轻怎么能收的了您的大礼呢。”
说着,灵犀长公主又歉然地道:“本宫自打怀孕来就精神不济,总是说着话儿就走神了,怎么也没人提醒啊,倒是怠慢了老夫人。”
听着灵犀长公主话中都自称“本宫”了,在场的都是人精,谁不知道她是在为难楚老夫人。
只是既然灵犀长公主都这样说了,她们也少不得安慰道:
“君臣有别,这大礼啊是应该的。”
“长公主怀着身孕最是金贵,楚老夫人怎么会计较呢。”
你一言我一语直把楚老夫人说的面色青红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