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床上,筠惜躺着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她不停地在想,慕容灏到底瞒了她什么事?
难道这件事情没人能够处理或者连他都没有把握吗?
要真是这样,那恐怕是相当的棘手呢。
“小姐。”小荷靠在筠惜耳边轻轻唤着,成功地让她睁开了双眼。
“公子瞒着你的事情会不会和泠水玉有关?”小荷的话未筠惜充满迷雾的心中吹来了一丝清明。
对,如果说有什么事是他都无法控制的,那恐怕只有他身上的毒了。
难道得到了焱赤环解毒还是很难吗?
小荷猛地坐起身,她不太懂这些,但可以从别的人那儿知道一点信息。
比如成大夫。
筠惜起身招呼小荷为她梳洗,然后抱着毛团往成大夫居住的院落而去。
总兵府最偏僻的清凉院,成大夫就住在这里。
一个大大的院子里整齐地排着几排木架子,架子上下几层错落有致地堆放着各种晾晒的药材,院子的东北角还有一个小小的药圃。
筠惜去的时候,成大夫正在药圃中毒亲自给药材除草。
筠惜放下灵狐,和小荷上前看能不能帮上忙,却被成大夫摆摆手阻止了。
“小姐没学过这些,进来就把我种的药踩坏了。”成大夫也转身小心翼翼地从药材中间的缝隙挪出来,方才出言道。
筠惜点头嬉笑道:“那惜儿在这儿可真是没什么用了。”
小荷此刻已经灵敏地帮着从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盆水伺候着成大夫洗手。
一切收拾妥当,众人在院内亭子坐下,屋内捣药的药童过来给成大夫和筠惜上了两杯茶。
成大夫望着满园儿跑着左嗅嗅右闻闻的毛团,确定它不会碰倒药材,才开口问道:“小姐今天来是有谁不舒服?”
“不是。”筠惜摇着头否定却是欲言又止。
见此情状,成大夫赶紧吩咐药童进屋捣药,又指使着小荷寸步不离地跟好毛团。
清场完毕,他整暇以待地望着筠惜,等着她开口。
“成大夫先看看这个。”筠惜转身背对着他从怀中掏出泠水玉,递给成大夫问道。
“您老可知这东西的来历?”
成大夫并未接过泠水玉,只是扫了一眼再不望它,反倒对着筠惜嘱咐道:“泠水玉是南朝皇室的圣物,你能有缘得到是你的缘分,要好好珍惜。”
此句后,成大夫再不多言。
筠惜带着灵狐离开,心中狐疑更甚。
她想到了一个长久被自己忽略的问题:既然泠水玉是南朝皇族圣物,那为何会在自己身上?
楚家是江南世家,家主世代皆为帝师,那么同为家主的祖父怎么可能不认识泠水玉?
如果他认识,又怎么会任由儿子将他曾经侍奉的皇室独享的圣物交给儿媳当定亲信物呢。
难道?
筠惜心中划过一丝光亮,她突然间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这泠水玉本来就应归父亲所有?
楚家外室子?南朝小皇子?葬身火海?
难道父亲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