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瞄了瞄,也不敢凑太近,还是没看见,最怕她看见了,又得没出息的追着他去扑了,干脆不看。
一边想,御暝这是吃错什么药了吗?还是她真的惹着他了?可是他还肯喝她给他打的汤啊,那干嘛不准她吃那些东西啊?
那些可都是她喜欢的口味啊!
光看不能吃很崩溃好吗!
在现代的时候,为了保持身材,她一天三顿只吃一小半碗,喝菜汤都不能超过两碗,有时候还要啃蔬菜水果,不然,新片发布会或者红毯亮相的时候,她又得被媒体抓拍,扭曲她的形象,她又得上丑闻头条了。
为了保持身材和美貌,天天去接受摄像机,等离子电视,液晶电脑等等这些怪机器的考验,她活得容易嘛她!
一想到以前,她就怄气,现在好容易有好吃的摆在面前了,她也不用活得那么累了,居然还不让她吃,作为一个饿死的吃货,她,真的很想大口大口吃肉!大口大口喝酒!去顶级VIP包房大声练唱!不贴那些见鬼的面膜,不用带有致癌物质的昂贵化妆品化妆!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风光有风光的辛酸,如今也是,处处面临暗杀暗算,忽然觉得,哪个世界都是一样的,只要有人,就有纷争,就有权利和地位之争。
很累。
所以她尽量不把某些名利的外在的东西看得很重,更注重对人对事对感觉。
看起来是为她好的一桌和谐晚宴,牵起了过往的记忆,吃得也没有了精神。
御暝觉察到她情绪有些不对,只是稍微看她一眼,更多是想不明白。
她太过与众不同,他无法做到立即理解她,这种被拒隔在外的感觉,像什么东西流失在指尖,他看不见,也抓不住。
这种感觉是让人心慌的,却不知为何慌。
也许,习惯了事事掌控的人,突然发觉自己某些方面超出了掌控的范围,才会出现这种患得患失的虚象。
就像刚才他自己也要求她不能吃这些,不能吃那些一样,为什么会对她做出这样的要求,只是有些事,想想没什么太多的纠结,便做了。
妙止风“咕噜咕噜”把汤喝得见了底。
箭翎和张谦互相望了望,这是怎么了?
箭翎奇怪,主子一向喜欢独自一人用餐,今天怎么能接受多人同桌?特别是他话少,不管与自己无关的事,而今天主子还对祭司说了那么多话,这是怎么了?
张谦纳闷,阁主性格一向洒脱,为何今日好像受挫了似的,愁容满面?这又是怎么回事?
而他们两人也都知道最基本的事项,主子的事不好过问,最好不管,更没权利询问和去管。
他俩刚认识不过一天,因为都是体恤主子的,想法甚为一致,不过这看了又看,他们确实没什么能帮得上的,便将视线移回了矮石桌的菜盘上。
这专注的一看,发现,那盘红根青菜汤上漂浮着一条肥肥的,白嫩嫩的,竹笋虫……
大概是洗竹筒时候它钻得深,被汤这么一热,才钻出来的。
张谦是江湖侠士出身,也是自由惯了,一下没控制住便脱口而出:“汤里有虫……”
气氛瞬间变得寂静,话出口,张谦自己也愣住,面带土色的望着对面两位,这种时候,到大家把汤都喝下肚了才说出口,实在是颇为不妥的。
妙止风则“哈”的一声,探手又舀了一勺在自己碗中,甚是有气魄的一口灌下,笑赞道:“虫汤好好喝!”
喝的时候,故意瞟一眼御暝,他神色不变,连眼波都没有动一动,居然真的没什么反应,以他这种身份,又洁癖的人,对汤里有虫这种事,丝毫不觉得有不适的感觉,也是出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