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香香也感觉出来路人的变化,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辩解道:“我能卖上二两银子,那是因为我绣了许多的活计,积少成多罢了。”
她刚才说荷包里有二两银子,一是为了显摆自己有钱,二是为了故意刁难顾软,让人知道她偷的可是二两银子,而不是二文,这样别人就更加觉得她可恶了,钱香香不缺长相,就缺了的智商,哪里想到这是自己挖了一个坑给自己跳。
顾软掐钱香香就是为了报仇,方才钱香香抓着她的手臂说她是小偷,可是私下里结结实实的掐了她好几下,手臂大概都青了,但她也知道,这种事还是不说为好,她是个妇道人家,总不能玩挽起袖子给别人看,证明她是真被掐的吧?那样即便是能博取同情,也落不到别人什么好话,反而会说她不守妇道什么什么的。
而钱香香自然也是这样想的,根本拿顾软掐她这件事没辙,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被人看了手臂,还成什么样子?
而钱香香的话说完后,就立刻有一个打扮略为体面的妇人说道:“这位姑娘的话可说的不对,凡是绣过活计去铺子里卖的人都知道,每隔两三个月,市面上的花样子就会换一批,以前的花样子就会过时,你能卖出二银子,想必是绣了有一年多了吧?据我所知,泸阳镇上凡是两个月前的绣活拿到绣品店里,别说赚二两银子,店家收不收都是另一回事。”
“你总不能说你两个月就绣出了二两银子的绣品吧,还是说你有什么绝活能人刮目相看,出高价来购买?”
在场也有不少的姑娘媳妇是拿绣品出来卖的,自然知道这方面的行情,纷纷附和先前那妇人的话,轻而易举就击碎了钱香香的谎言。
有眼睛的人哪里看不出,钱香香的荷包里肯定没有二两银子,刚才众人是被钱香香的话新入为主了,这会儿仔细一想,也觉得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别说一个姑娘家,就说在场的许多大老爷们,也没有一个月就能赚上二两银子的,更别说带着二两银子出门,即便有,也都是两串钱串子而已,而钱香香那小荷包,可装不了二两的钱串子。
钱香香却说卖绣品赚了二两银子放在里面,怎样都让人不能相信,但她却说了这样的话,其一可能是钱没丢,她故意为难人,其二是真丢了,准备讹人一笔。
但这些只能证明钱香香说谎,不能证明顾软没偷钱,即便如此,也足够钱香香无地自容,她找不到可以圆谎的借口,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大概是我记错了吧……”
她有些没有底气的说道。
但她话里的可信度已经不高了。
她想要找个借口溜走,偏偏顾软这时候以牙还牙,用刚才钱香香故作大度陷她于不义回敬了她,顾软有些担忧地拉着杜修的手,一副为钱香香考虑的模样,“大郎,这二两银子也不是小数目,钱姑娘可能也是丢了钱着急,这才误会我了,咱们就别跟她计较了,她一个姑娘家的也不方便,不如我们就替她去千户府走一趟,报告给官差,让官差帮忙将钱姑娘的二两银子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