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冷厉的眸子盯着栓子,还是让栓子缩了缩脖子。
顾软见四下无人,冷笑了一声,逼近栓子,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从阴冷语气说到:“我丑,我傻,你以为你娘多聪明?你以为你长得多好看?你还是自个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寒碜样儿,就你这鬼样子,连母猪都看不上,还想做大财主,痴人说梦,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看着,将来是你这一无是处的癞小子有出息,还是我们家二郎有出息……”
顾软是不想跟一个孩子计较的,但显然,她不能把栓子当成一个孩子来对待,因为这种孩子,就跟无赖一样,最擅长的就是得寸进尺,你给他一个好脸色,他反而不知所以然不把你当一回事,还不如态度强硬,让他知道,休想从你这里占到什么便宜。
杜修诧异的看向顾软,不过并没有因为顾软这些话而生气,他毕竟不是沈氏那样瞻前顾后的人,很多事都比沈氏看的明白。
栓子被顾软的吓唬,当即就厥了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娘,娘,他们都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顾软撇了一眼栓子,冷冷的,“我没有拿自家粮食替别人养孩子的习惯,更没有自以为是教训别家孩子的习惯,你要哭回去自家屋里哭去,别弄得我家门前都是噪音,我家里可没人会伺候你,让着你,那你当祖宗似的供着。”
顾软不假辞色,而二牛、春桃、春花道了谢,就准备跟杜修进屋,根本不理睬栓子的哭嚎,那种孩子你越是理睬他,越是把自己当回事,得劲儿着呢。
就在这时,张氏红光满面的带着一个中年女人径直往杜修家这边来,那女人左脸颊上长着一颗痣,一双眼睛虽是带着笑,但总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栓子一见自己的靠山来了,冲上去跟张氏诉苦,“娘,他们家藏着饼子不给我吃,我自己找出来吃了,二郎还打了我,这个傻子也骂我,我讨厌这些人,你快把他们从这个屋子里赶出去,让他们没地方住,没东西吃,让他们饿死……”
张氏一听栓子被打被骂,立刻火冒三丈,指着顾软说道:“好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趁着我不在家,一家子欺负咱们家栓子一个,作死的小娼妇!!!敢在老娘的地盘上作威作福!!老娘今儿不扯了你这一身皮,我还就不叫杜张氏!!”
张氏说着就要挽起袖子朝顾软打去,杜修一把将顾软打来,冷冷看着张氏,竟让张氏一时动弹不得。
张氏不敢动手,眼珠子一转,就又要开口,不过,顾软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顾软对着她冷笑,“欺负你家栓子,谁敢啊?大伯娘若是要算账,要赔偿什么的?我也就不跟大伯娘客气了,我家里还有两个被打伤的正等着看大夫呢!大伯娘若要算,最好先跟我将这一笔算清楚,还有栓子吃的拿的咱们家的东西大伯娘也别客气,仔细算一下给赔偿了,我们不嫌多的。”
张氏现在就巴巴地盯着杜修家里的田地,指不定又要借题发挥求赔偿呢,正好,她先说出来,看她张氏有什么脸敢提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