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气恼,互相利用而已,琴妃不傻,她也不蠢,只看谁棋高一着,笑到最后。
“主子!你的手!”福喜惊呼出声,他看着凤无的手上一道伤口赫然在目,虽然已经没有流血,但看起来还是颇为吓人。
凤无还真是伤习惯了,给琴妃的瓷瓶里,装着的,正是她的血,其实哪有什么解药,喝了她的血,不过就是会早死而已。
福喜叫了一声后,立马拿来了伤药纱布,走到了凤无跟前,要给她包扎。
凤无伸出手,却没递过去,反而紧握成全,指尖抠进了掌心,霎时,一抹鲜红就从指缝沁出。
福喜看得是胆战心惊,而凤无却一脸云淡风轻。
“正好,也省得我再划一道,我的血可是好东西呢,你要吗?”血顺着指缝流向手腕,只见鲜红的颜色慢慢爬上凤无的手肘,和她白皙如玉的肌肤一衬托,更是靡丽到移不开眼。
福喜看着那血蜿蜒而下,心也跟着一点点往下沉,他刚才也是听到了主子的话,琴妃被主子下了毒,而这毒,便是主子的血。
从第一次见到主子的时候,他以为主子是一个软糯好拿捏的皇女,他想要谋个好差事,最好的去处就是即将要重得荣宠的琴妃宫里,而五皇女身边,是再悠哉不过的美差,所以他才会出言讨个好,等他真入了五皇女眼,他才明白,这宫里,没有一个人比五皇女藏的还要深的,为了性命着想,他不得不认下这个主子。
他只是个奴才,最大的期望不过就是跟个好主子。
主子是喜怒无常了点,可主子从未亏待过他。
福喜又小心觑了眼凤无,匆匆一眼,只见软榻上半躺着的人,正弯着一双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这一眼,福喜便心生无限勇气,也支撑了他往后所有的勇气。
“奴才谢主子赏赐。”福喜跪下连磕了好几个响头。
一个人,只能忠于一个主子,或是自己,或是他人。
福喜此刻,认定了一个主子,那个人并不是他自己。
随即凤无笑了起来,房内充斥着她清悦愉悦的笑声,“取杯子来。”
福喜立马去取了杯子,那鲜红的血滴落在杯子里,明知是致命的剧毒,福喜却只觉心中一片平静,他最惜命,一见有麻烦危险,第一个掉头跑的就是他,为此,他才在这皇宫之中活到现在。
仰头饮尽杯中之物,福喜一嘴的血腥味,那滋味,不足以与外人道,但是心里反倒踏实了,在此之前,他跟在主子身边,总是战战兢兢,睡觉也总会惊醒,这命从踏进主子的院落里,就不再是自己的,被人捏在手上,随时会丧命,现在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了,看来今晚能睡个踏实觉了。
“你不是惜命的很吗?怎么敢找死了?”凤无看着福喜一副松了口气的摸样,勾起了兴趣,她一直知道福喜是为了性命,得过且过的在她这做事,要是有机会,只怕出卖的最快,跑得最快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