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就算没有刻意隐瞒,也无人问津;有时候就算一点风吹草动,也会满城风雨。
季沨搭了几次秦长平的车都没人在意,这次年会他们俩背着人群低调离开,却引得多方关注,季沨是秦长平女朋友的事情就此浮出水面了。
当她再次去到公司里,突然有了一种“洗心革面,从新做人”的重生感,不少根本不认识的同事朝着她打招呼,其热情程度和欢迎国际友人差不多,几次都让她懵圈了,还有些人明明对她酸的牙根痒痒,却都点满了情商点数,隐藏的滴水不漏,照样能情同姐妹。
同事都这么热情洋溢,季沨要是不装足了逼格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她挺胸抬头,迈开稳健的步伐,微笑致意,好容易摸进了部门里,心想,怎么以前没发现啊,这家公司里全是解放以后的“人精”啊,广电总局赶紧管管吧。
“季沨妹妹呀。”
有个声音传了过来,就像是一只感冒的绵羊,季沨就和被羊毛扎了后脖颈子是的,后背的鸡皮疙瘩都起来,她回头一看,呦,这人她还认识,不是在年会上得瑟的女同事,代号“格格”嘛。
“格格”这次可不是冷艳高贵鼻子眼对人的状况了,她轻声细语,柔软的都要化作一滩水了,简直糊了季沨一脸,她不禁拿出面巾纸赶紧擦了擦。
“年会的时候人家喝了点酒,又笨笨的不胜酒力,晕晕乎乎期间和季沨妹妹胡乱聊了几句,也记不清楚都说了什么,但都是无心的话呢。”格格腻歪地哼哼着,一脸小可怜的样子。
季沨是还没喝呢就酒不醉人人自醉了,格格姑娘好演技啊!
“其实我那天也喝了点酒。”季沨笑的颇为灿烂,插科打诨彪演技,“所以发生了什么我也记不住了,对了,那咱们俩有说过话吗?”
格格愣了下,她之所以来找季沨,也是因为年会上她主动出击去邀请秦总共舞,本以为旗开得胜,结果被秦总带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委婉拒绝了,这让她非常震惊,也非常气愤,心想到要看看一会秦总会和谁跳舞,结果很快秦长平就宣布以后年会取消了跳舞的环节,原因就是他不适合这个节目了。
一石激起了千层浪,随着秦总的退场,还有目击到他和季沨一起开车离开,结论浮出水面,即便大多数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也是铁打的事实了。
格格的心里有点慌了,她也不傻,到头来如果西瓜没捡到,还得罪了瓜农就得不偿失吧,所以她今天过来和季沨服个软,探探虚实,没想到这丫头还挺上道的,装起傻来一点都不含糊。
她马上笑成了一朵小白花:“哎呀,瞧咱们的酒量啊,竟然都不记得了,回头我请你吃饭,这次保证不点酒了,呵呵。”
季沨耸了耸肩膀,合着都赖在‘酒’身上了,酒招谁惹谁了啊,她笑眯眯地回答:“吃饭什么的,有机会再说吧。”
送走了“格格”,她以为终于可以安心工作了,后来发现这只是餐前的甜点而已,无数八卦消息引爆了聊天软件,大家似乎都很热衷于撬开她的嘴,扒拉出点有意思的情报,然后像蜘蛛网一样地传播开来。
……
你们这些人想娱乐我也可以,得加钱啊。
季沨干笑了一声,索性把软件都关了,世界也随之清静了,这就是眼不见心不烦的奥义了。
从和平叔交往的那天开始,她预感着会有这么一天了,甚至还猜测过被关注会是什么感觉,等到真的被围观之后,反倒觉得有点没意思了,因为大家未必是爱她,只是找点乐子而已。
季沨无视掉外界影响,专心工作,注意力集中之后,时间反倒过的极快了,下班的时候她没有联系平叔,现在情况还是低调点吧,就决定独自去外面吃晚餐。
出了公司,她沿着附近的商业街走着,漫无目的,心不在焉,走出去不远,突然耳朵动了下,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停下脚步,她确认着是不是幻听了,又有一声传来。
“姑娘,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季沨闻声看了过去,不远处有位中年男子坐在石阶上,他正朝着季沨招手。男子很消瘦,眉弓骨突出,脸皮下塌,有些嘬腮,面色也不大好看,但穿戴是非常干净整齐。
他勉强笑笑,看上去不大舒服。季沨有意拉开一段距离,问着什么事情,是不是需要帮他叫人过来。
男子摇摇头,挥了挥手上的药瓶子,示意他刚服了药,又指了指距离不远的便利店,询问着可不可以帮他买一瓶水。
……
季沨犹豫一番,最后还是跑到便利店里买了一瓶水,很警觉地递到了男子手里,见他喝了两口脸色也缓过来一些,她就准备走了。
“请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