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无情地戳穿了我的谎言。
我低下头,无奈地说:“我……我真的没和云大哥过夜。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谢亚楠学着云风轻的语气说:“小孩儿,脚疼不疼啊?伤口别碰水啊!哎呀,云学长对你这么关心,还不是有奸情?”
“可是,他一直都对我这样啊!”我辩解道。
“那就是一直有奸情!”谢亚楠斩钉截铁地说。
“不是……真的不是……”
李玫有点儿不耐烦:“艾希,谈恋爱就谈恋爱啊,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真搞不懂,你成天遮遮掩掩的是干什么?”
“我……”我心中涌起一阵酸楚。我也想光明正大地宣布我男朋友是陈子箫。可是,他的身份真的是不能说啊。
“喂,艾希,你不是当小三儿了吧?”谢亚楠一脸的不屑,“只有小三儿才偷偷摸摸的!”
“啊?”我惊恐的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能想到那去啊?我怎么可能当小三儿呢?”
梁诗诗坐在桌子旁,漫不经心地照着镜子,涂着口红,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她涂完口红,轻轻抿了抿嘴唇,淡淡说了句:“你们也真有意思,人家不愿意说还问个没完。有时间还不如逛街去呢!”
梁诗诗的话让我感觉后背发凉。谢亚楠虽然说的难听,但感觉还是把我当朋友的。朋友之间口不择言,是可以理解的。可梁诗诗这句话不咸不淡,却分明是要和我生分了。
李玫有些泄气,小说嘟囔了一句:“真没劲。”
谢亚楠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反正今天没课,逛街shopping去!”
她们出去逛街了。我一个人呆在寝室,心里很不是滋味。以前虽然我不常跟她们逛街,但每次她们都会叫我一起的。可这次,根本连问都没问。她们是不是已经孤立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觉得我和三大美女越走越远。就连之前总是粘着我的李玫,对我也不那么热络了。
而陈子箫再也没来找过我,只是隔三五天给我打个电话。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只字不提。
可偏偏这段时间云风轻出国采访去了,也没来找过我。
我又回到了每天在教室、食堂、寝室之间做着单调的三点一线运动的日子,可心境却大不一样。我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孤独,仿佛被全世界遗忘……
一个周末的晚上,寝室里就我一个人。前几天就听三大美女说表演系周末要开舞会。我想她们应该是参加舞会去了吧。
我坐在书桌旁,望着窗台上的一盆枯萎的栀子花,心中一阵阵烦躁。此刻,我真很想念陈子箫。算一算,我们都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他在忙什么呢?为什么都不来看看我呢?
正在我烦闷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条件反射般抓起了手机,看见来电显示后,却又失望了——不是陈子箫,是云风轻。
“喂,云大哥。”我有气无力地接起电话。
电话里面传来一阵嘈杂。接着我听见云风轻分贝很高的声音:“喂,我家小孩儿,你腰围多少?”
“啊?”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吗?”
“哦,我在机场的免税店。想给我家小孩儿带个礼物回去。我看这里的裙子很漂亮,样式也挺适合你的。”
“不用不用……”我忙打断他,“那里的裙子很贵吧?云大哥,你不要破费了?”
我想起我从三亚回来,就送了他一个五块钱的手机链。我哪好意思要他给我买裙子啊?
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云风轻又接着说:“是这样的。我一个女同事要买,好像说买两件有折扣吧。我就帮忙凑一件。小孩儿,别想多了。”
“哦,”我想了想还是报上了腰围,“好像一尺七吧。”
“好。那你喜欢什么颜色?”云风轻又接着问,“我记得上次你穿红色的很好看。”
提起那条红裙子,我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不,不要红的。”
“也对,你已经有一件红的了。”云风轻似乎在一边看衣服一边讲电话,“我来帮你挑一件吧!嗯,这个白色的不错,看起来挺清新的。”
白色,我再次把目光锁定在窗台上的那盆栀子花,喃喃道:“好啊,白色,像枯萎的栀子花……”
云风轻显然没听清“枯萎”两个字。他在电话里笑着说:“栀子花,对,我家小孩儿那么纯洁,确实很像栀子花。”
“纯洁”,我在心中重复这两个字,嘴角泛起一丝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