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在那样的眼神下,慢慢淡然下来。算了,不过是口头上占点便宜,又不会死又不会掉块肉,有什么关系呀。
“爷爷,我要说的另一件事,是我和迟迟的事。”秦守墨收回目光,专注而认真的看着老爷子,格外严肃。
老爷子笑了笑:“嗯,说吧!”
“我要和迟迟结婚,不管你们是不是同意,我这辈子非她不娶。”秦守墨认真道。
哐当!迟迟失手打翻了面前的陶瓷碗。
啪!秦小栀的筷子被她咬成了两段。
秦遇白和原野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还有一丝对风雨欲来的担忧。
谁知道,暴风雨的始作俑者非常淡定,完全不为所动。
而且,即将要下雨的人也没丝毫反应,连眼神的闪动都没有。
许久之后,迟迟才找回自己的神智,但却还是跟一团浆糊一样。
这只禽兽,怎么又来莫名其妙的说话,搞得她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什么的很好玩吗?!
还有,他刚刚说什么?结、结婚?
开什么玩笑啊,谁要和他结婚啊,他和谁商量了就敢这么说。
寂静,总是更能滋生恐惧的气息。迟迟就那么蜷缩在椅子上,简直恨不得自己干脆能隐身或者突然变成空气蒸发算了。
可惜,现实肯定是不能满足人们乱七八糟的念头的啦,说什么凭空消失这种事情,天方夜谭嘛不是。
觉得自己把气氛营造得足够了,老爷子咳嗽一声,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你要娶她?”
眼神落在迟迟脸上,探究,追寻,审视。搞得迟迟莫名紧张,坐得笔直,动都不敢动。
秦守墨坚定点头,目光丝毫不移,像是永不后悔一样倔强。
“那,南瑟怎么办?”老爷子朝后一扬,靠在椅背上,略微戏谑的看着他。
靠!还有南瑟呢!
所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目光在秦守墨和迟迟两人间来回打转。
他们都知道迟迟就是南瑟,可是迟迟自己和老爷子却不知道。刚才老大一句话把他们都震了个魂飞天外,现在又被一句话给拉回了现实,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老大的不按常理出牌。
要求婚什么的,难道不该提前知会他们一声,出谋划策难道不需要人吗?
鲜花啊,戒指啊,烛光晚餐啊,浪漫气氛啊,这些都是需要营造,营造的好吗。
还有,在老爷子对迟迟还有重大意见的时候,提结婚的事情真的好吗?好吗?好吗?
明显就是不好啊!这人脑子是让驴给踢了吧,迟迟一句分手让他怕了吗?!
原来还在云端的迟迟,一下子重重跌在了地上,还有些没能缓过神来。大眼睛里多了一丝茫然的意味,可是却还有着莫名的痛苦。
连老爷子都知道,她只是个替代品,也知道秦守墨真正想要的人是尹南瑟。
她应该高兴的不是吗?在知道这一切之后,知道其实南瑟才是他真正的梦寐以求之后,总算可以把心里那唯一的一丝情感放下的不是吗?
可为什么没有一点点的放松,反而更多的都是沉重,是痛!
撕心裂肺,锥心蚀骨!
秦守墨显然早就知道老爷子会怎么问,也知道这样的问题会给迟迟带来怎样的冲击。
他担忧的看了一眼迟迟,眼神带着关切,还有深深的感情。
“爷爷,如果我和迟迟之间会因为你这一句挑拨的话而结束分开,那只能说我做得还不够好,没有让她给我足够的信任。我今天,只是想向你表达我要娶迟迟的决心,无关她的回答,无关你们的态度,无关你们会不会祝福,我只是在说一件我自己的事情而已。”秦守墨轻声的,坚决的道。
并且,在所有人说话之前,又抢先一步道:“我知道,南瑟的存在可能会成为迟迟心里永远的梗。同样,她也是我心里永远的痛。可是南瑟已经走了,在五年前就已经丢下我消失了。我痛过了,颓废过了,萎靡不振了,也翻天覆地的找了。但是,迟迟忽然出现了,在五年之后,让我的生命里重新注入了阳光。”
“我不能肯定的说,我会彻底把南瑟忘得一干二净,但我可以很肯定的说,南瑟是南瑟,迟迟是迟迟,她们从根本上就是两个不同的人。性格不同,脾性不同,兴趣爱好也不相同。除了有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她们什么都不一样。如果你们认为,我是连这其中的不同都无法区分的傻瓜,那你们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我可以为了南瑟放弃全世界,但那是以前。现在,为了迟迟,我敢于天下人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