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三百六十三年,墨国皇宫。
咳咳
一座华丽而不失典雅的宫殿,窗边站着身穿雪白锦衣华服的男子,鬓黑如墨,目莹若星,俊美得一如画中之人??,苍白而一脸病态的他,忍不住时而的咳嗽,单手负在身后,另一支手撑在窗檐上,一双空洞而深邃的黑眸望着窗外,暗沉而浓郁的天空,淅淅沥沥,天上下起小雨,不久雨滴变大,演变成一场滂沱大雨,而他一双瞳眸闪耀着一丝暗光,似在等待,似在期盼。
“主子。”
突然,一阵风吹过,一道黑影迅速的落在男子的脚下,此人半膝跪地,恭敬的垂着头。
男子动作不变,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漠启口:“她启程了吗?”问完,白皙瘦弱的手指深深的扣在窗檐上,几乎要捏碎。
“是。”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从怀里拿出一块像石头一样的玉石,双手举起:“这是公主叫属下转交给主子的。”
男子闻言,微微转过身来,浑身散发出高贵的气息,伸出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将玉石拽在手心,像稀世珍宝一样紧紧握在手心,犹如抓住一丝丝希望,干裂的唇边,不知不觉气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七年,我还能活到那个时候吗?还能等着你归来吗?而你,又能活着回来吗?”
一声声叹息,一声声质问,无人回应。
空荡荡的宫殿,只有揪心的咳嗽声不断响起,还有那一声声悲凄的叹息声。
这日,乌云密布,天空下着朦胧细雨,在前往南京国边境道上,一辆尊贵而华丽的马车行驶着,车后面跟着数十名身穿黑衣劲装的侍卫,马车前面身穿银色铠甲的男子骑着一匹黑马,剑眉如刀削,浑身湿透,却瞳目清明的看着前方,带领着身后的人,一步步前进。
马车里,宽敞而华丽,铺展着软榻,桌子,还有棋盘。而盘坐在棋盘旁的两人。对面身穿墨黑长袍的男子,一张面孔妖娆而如冠玉,浓眉斜飞入鬓,瞳眸如黑玉,眼眉下角一颗红色墨沙痣,魅惑而妖媚。一头墨发松散,随意的一支檀玉簪高高束起,胸前一缕长发缓缓垂落,身子倾斜的靠在软榻边上,手中还端着茶杯,眸底一片清明,男子侧卧在软榻上,两腿长长的交叠在一起,有些慵懒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一只手玉手握紧茶杯,一只手拿着白棋,缓缓的落入棋盘之中,看来输赢已定。
“殿下,奴婢又输了,哎。”看着棋盘,檀媛手抓着脑袋,欲哭无泪,端起桌上的五杯苦荼一饮而尽,喝完吐了吐舌头,摸了摸了腹胀的肚子哀怨看着男子:“奴婢真的喝不了了,再喝下去,肚子都快要撑破了。”
下了二十盘棋,每盘都输五颗子,而输的人都要喝下五杯的苦荼。
男子邪恶的看着檀媛那张胀红的小脸,嘴角浅浅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淡淡启口;“就算本宫再让你二十子,你也照样输子,想要找本宫报仇,你还得多多学习。”说罢将茶杯放在桌上,背靠在软榻上,疲惫的闭上眼,长长的睫毛,闪动着-
檀媛瞅了眼,心里重重一叹,暗自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
而侧卧躺在软榻上休息的正是前往南京国作为质子的墨宫胤,不仅名俊美,就连面貌也妖娆魅惑。
即便檀媛很小心翼翼的收拾着棋盘,对于内功深厚的墨宫胤,已能清晰听在耳里,闭着眼歇息,却无法安睡。
外面,雨下着就没停过,犹如他的心,冰冷而愤恨。
接下来的路,他别无选择,但绝不会低头认命,他也不是一个会认命的主。
墨宫胤心里有些复杂,脑子里总是浮现出那张满面病态的容颜,温柔而儒雅的笑容牵动着他的心,为了那个人,他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