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师傅女儿的份上,他根本不会留她在这里,与她废话这么多。
染杺见他那么干脆的抬起碗把汤喝了,小脸不由扬起一抹欢喜的微笑,瞥见他略显疲惫的脸色,心念一动,迈步走到他的背后去,柔声轻唤:“师兄”
双手抬起刚要搭在他的双肩之上。
蓦然,南城熏警觉的转过身来,目光锐利,冷着一张俊脸,声音骤寒,没有一丝温度:“出去。”
简单的两个字,他刚才都说了两次了。
染杺抬起的手霎时僵硬停放在半空,不知是放下还是继续,她眸色闪耀,不甘心的望着他,轻轻咬唇:“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我已经道歉了,是我太任性了,对不起嘛!我当初也没有想那么多,我只想帮你,根本没多想别的。没想到让那个人钻了空子,害你中了毒。”
她不提中毒这事还好,一提他心里总觉得此事很诡异。
那瓶解药,她是怎么得到的?
南城熏面色不为所动,漆黑如夜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她,漠然问道:“解药你是从何处而得。”
问完,他敛眸盯紧她脸上的变化的情绪,深怕错过。
染杺闻言心里黯然一惊,望着他冷锐斜视的目光,她慌乱的垂眸,眸光一闪,垂下手走到案桌旁,一边收拾着桌面上凌乱的折子,一边抿紧唇回答:“那是我去爹的药房偷的。”
“是吗?”南城熏凝着她,听到答案俊脸一沉,语气中明显是不信的。
竟会有如此之巧的事?
外人可能相信,可他却偏不信。
但事以至此,他也不想多问什么。
染杺停下手中的动作,缓缓抬眼看着他,讪讪扯唇轻笑,顺着他话的说:“是呀!还好我偷来了,不然还不能解你的毒呢?师兄你与胡将军他们商议这么久了,你累吗?要不我帮你捏捏肩,放松一下。”说着双手又朝他的肩膀凑过去。
见她伸过来的手,南城熏眸底涌现出一抹不耐之色,身影一闪直接起身站起躲过她伸过来的双手,冷峻淡漠的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是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出去。”
看到他如此冷酷,一句又一句的只想撵她出去,让染杺心里十分委屈,撅起小嘴,杏眸泛着泪花:“师兄,你为何要对杺儿如此冷漠,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你说出来,我改。难道你不喜欢我吗?不想看见我吗?”
南城熏听着她的话,微微敛眉,淡淡的看着她,眸底仍是一片波澜不惊,本想回答复是,可话到嘴边还是有一丝顾及,硬生生换成:“朕心里已有所爱之人。”
所以,你别来烦他了。
染杺听到他的答案,心里更痛,痛苦的眨着水眸,一滴眼泪流出眼眶,哽咽出声:“我不在乎呀?只要能待在师兄的身边,我就很开心了,知足了,其他我都无所谓的,真的。”最后两个字,她咬得极重,只想他能有一丝感动。
再说他是皇帝,有女人是正常不过了。
她不敢奢求他一心一意,但求他心中有一个位置能留给她就好。
难道就这么简单小要求,他都不给吗?
南城熏瞅着她,面色逐渐漠然,眯眸,沉声道:“朕不需要,朕心里只有她一个人,装不下任何人。战事结束,朕会安排人护送你回山。”
染杺却紧盯着他,红着眼,眼泪再次顺着脸颊掉了下来,走到他的跟前轻颤着身子,摇着脑袋委屈泣声道:“师兄为什么非要我回山里,我不回去,死也不回去。”
南城熏拧紧眉,深看她一眼,眼波微动,不耐出声:“这事由不得你。”
“你喜欢江若雪吗?你是不是喜欢她呀?我知道太后说的要立她为后。”染杺突然止住哭声,昂头追问:“师兄,我不在乎,我只要能待在你身边,天天看着你就好了,你别赶我走好不好。”一边说,一边上前去扯住南城熏的衣服。
南城熏看着她哭闹,心里更加烦躁,回都懒得回答,直接甩开她,迈步走出军营。
“来人,好好看住她,别让她再跑出来,否则你们全部提头来见朕。”出营帐,他对着门外守着的士兵冷声下令,然后快步离去。
士兵闻言赶快挡住正从营帐里冲出来的染杺,冷声道:“染姑娘,得罪了。”
“你们让开,让开,别挡着我。”染杺看着南城熏朝别处走去,心急如焚,对着守着的士兵吼道:“你们不想死,就给我滚开,否则我立刻杀了你们。”说罢,就从腰间抽出剑指着两名士兵。
两士兵淡漠看着她,冷着脸就是不让,道:“染姑娘,别为难我们。”
染杺见他们不怕死的样子,抬眼望着远处,已经没有南城熏的身影,便冷哼一声转身走进营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