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
孩子虽然不足月,哭声却特别响亮,证明靳连城平时保养的好,营养也跟的上,才让不足月的孩子也如此健康。
而外面守着的所有人,听到这一声孩子的啼哭声,都欣喜若狂,皆大欢喜。
特别是龙飛。
而孩子这声音对满头大汗谨慎的墨宫胤来说,像来自国度里最优美,最动听的声音,旋律。
因为他的到来,她绷紧的心终于在那一刹那松懈了几分,只是接下来是缝补靳连城的剖开的伤口,也是她最担心的事情,其他的她可以凭着感官去做,但伤口这事她不敢有一丝马虎和失误,因为眼睛看不见,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她刻不容缓的命太医将伤口缝补。
毕竟缝补伤口对他们几位资深的太医来说,应该并不难。
听到她的吩咐,三位太医不敢多耽搁,缝补伤口这事已经难不倒他们了,便将包裹好的孩子递给陌荼,让她抱出去。
墨宫胤将靳连城那条剖开的伤口留给太医院的三位太医去缝补,自己起身站起来。陌茶将孩子抱着出去回来见她脸色略显苍白,神色恍惚,很疲劳的样子,赶紧奔过来扶住她。
“公主,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墨宫胤起身站起的那一瞬间,骤然眼前一亮,却只是一刹那,等她惊慌满怀期待之时,眼前又是恢复一片黑暗。
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讶然的拧紧眉,想不透为什么会出现这种状况。
难道是服了第二次解药的关系?
如果想要眼睛看得见东西是不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陌茶察觉她的不对劲,扶着她走到边上,低声细问:“公主?怎么了?能听得见奴婢说话吗?”垂眸,才看见她的手背被烫伤的地方更红肿,那些水泡都破皮流出浓水来,应该是刚才不小心弄破了。
蓦然就红了眼眶,明明自己受了伤,眼睛又不看不见,还要这么折腾自己。
墨宫胤淡漠的摇头,抬手揉揉眉心,眼睛。浑身软而无力,可能是刚才太过于紧张,才会如此的疲惫,饥饿,只是很想吃点东西,再去躺会儿。
“伤口缝好以后,三个时辰之内不能吃任何东西,也不能随意起床。三个时辰过了就按时服药,最好三天之内都不要起床,免得撕扯到伤口,到时再缝补一次就麻烦了。”她面色肃然,对着太医严谨的交待完,便转过头对着陌荼道:“扶我回去歇息。”
孩子也平安出世了,母子平安,也没她什么事了。
正好夜也深了,早些回去躺会儿,或许运气好,一睁开眼,就能看见了。
陌荼闻言抿唇,嗯了一声,搀扶着她慢慢走出屋子里。
靳连城剖开腹取出孩子后,麻药失效,伤口出火辣辣的刺痛,又不能动,特别难受,她根本睡不着。不过看到孩子平安出来了,她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能强忍着被针穿进肉里,再被羊皮线狠狠在伤口处拉扯的痛。
“啊好痛,你们轻一点。”她一边痛得皱紧眉,咬紧唇,眼睛却缓缓瞟向那慢慢走出屋里的人,惨白虚弱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那双眸中蕴藏着一抹复杂的光芒。
为了减轻她痛,墨宫胤在出门的时候吩咐太医缝补后熬一些麻药给她服下,可以暂时安静的睡会儿,醒来的时候伤口就不会那么疼了。
既然孩子和大人都平安了,墨宫胤也算完成了与龙飛的之间的约定。
孩子抱出去后,龙飛和太后都很高兴,即刻口谕取名龙瀮,封为太子。
墨宫胤在陌荼的搀扶下走出屋里时,就听到他在宣布,她黯然在心中冷笑,也在那一刻彻底明白,女人在男人心中的地位,不过就是一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哪怕这个女人不是他爱的?
龙飛瞥见墨宫胤站在走出来站在走廊上,便将怀中襁褓里的孩子递给太后,上前去扶她。
“翎儿,你辛苦了,如果没有你,连城母子也不会平安,我替她们谢谢你。”
手伸过去时,墨宫胤有所察觉的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仅有的距离,面色苍白的摇头道:“陛下还是去看看皇后吧!她现在更需要你,我累了,我先回去了。”
对于她清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龙飛也不气恼,琥珀色的眸子紧紧凝在她的脸上,声音轻柔道:“翎儿,你救了她们母子,立下大功,你想要什么赏赐?我都可以满足你。”
赏赐?
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救靳连城不是稀罕他的什么赏赐,她要的是从来不是这些东西。
墨宫胤面色一沉,眸子瞪得大大的,微微蹙眉:“陛下不会忘记与我的约定了吧!我什么赏赐也不要,只要你的一句答案。”
她只要南城熏为什么失忆的真相。
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忘记她。
每每想起这些事,她都觉得心如刀割,痛心疾首。
只要提到有关南城熏的事,龙飛原本洋溢着笑容的俊且骤然一黯,冷漠回答:“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孤明早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扶翎公主回去休息。”凌厉的眸子转向睨着陌荼。
陌荼一惊,低垂着头,“是,陛下。”
“谢陛下。”墨宫胤对于他的话,毫无畏惧,一双黑眸微微转动,眸底一片激不起丝毫波澜。
陌荼扶着她准备转身离开时,骤然有人从她面前快速走过,随后响起一道似熟悉的声音。
“陛下,墨国三王爷与圣教白教主在与御书房求见。”
听到这声音,墨宫胤脚步一顿,瞳孔微敛,下一刻却迈步继续走。
这声音,很熟。
忽然,脑光闪过一些片段,墨宫胤想起来了,是南京城的状元裴以琛。
他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边走,一边想,也能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火热的视线凝着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龙飛。
他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