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骆十佳睡到很晚才起床。韩东来叫门,她才堪堪醒来。
梳洗完毕,下楼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起太晚了,没吃上早饭,胃稍微有点不舒服。人也不太想说话。
韩东直接带骆十佳去了附近的餐馆。沈巡和长安已经坐上了桌,两人小声在说着什么。
韩东一声招呼,两人一起抬头,也一起看向骆十佳。
“韩哥,你看看你还要吃什么,你自己加。”长安把手上的菜单推给了正在坐下的韩东,故意不搭理骆十佳。她一贯讨厌骆十佳,骆十佳也已经习惯了。
“这里的粥不错,我给你叫了一碗,你吃完再吃饭。”沈巡的声音轻轻的,大约在骆十佳的头顶的位置,骆十佳觉得自己左侧的身子都有点僵。
沈巡把菜单推到骆十佳面前:“你看看还要什么,自己加。”
骆十佳不敢抬头与他对视,只是低着头看着菜单上那些已经有点花掉的宋体字。两人并排坐着,却保持着安全距离,都默契地当做昨天的争吵好像没有发生一样。
这家餐馆上菜上得很快。和沈巡不同,韩东吃饭的时候喜欢边吃边聊,长安也很配合。于是饭桌上出现了这样的画面。一边的两个人聊得热络,另一边的两个人只是低头吃饭,一句话都不说。
韩东不知以前的事,只突然想起来,说了一句:“这么说起来,你们三个应该都是高中同学吧?”
这一句话让三个人都愣了一下。
骆十佳低垂着眼睫,视线落在自己面前的米饭上,许久,她抿着唇笑着把话茬接了下去:“算是吧,不过沈巡后来转学了。”
骆十佳话音刚落,长安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铁青着一张脸瞪着骆十佳。
“唰”地一声,快到大家都没反应过来,长安已经直接把筷子甩到了骆十佳脸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沈巡立刻变了脸色,他伸手要去捡那筷子,却被骆十佳倔强地挡了一下。
骆十佳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默默将长安的筷子捡了起来,然后放在桌上,笑着说:“你筷子掉了,只能重新拿一双新的了。”那话说的,仿佛真是长安不小心掉了筷子一样。
“转学?骆十佳,你还真会说啊!你知道苏阿姨求了多少人才让沈巡保住学籍吗?”长安忍无可忍,抬起手指着骆十佳的鼻子,咄咄逼人的语气质问着骆十佳:“不是你,沈巡会被退学吗?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什么叔叔的,差点害得他书都没得读了?”
“当年要不是你……”
“长安,够了。”沈巡终于强硬地打断了长安。他的脸色渐渐严肃起来。冷峻的表情让人看了有些不寒而栗。
沈巡饭也不吃了,直接放下了筷子。桌上气氛很差,四个人都各怀心事。
韩东见情况不对,赶紧稳住了长安:“我送你回家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出发,得准备齐整点儿。”
长安没有动,她狠狠瞪着骆十佳,眼中始终有说不完的恨意。她被沈巡打断了,便也没有再说下去。但她还是受不了沈巡始终维护骆十佳的样子,最后气急败坏拿上自己的包就冲了出去。韩东吓了一跳,赶紧追了出去。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二人走了,沈巡又拿起了筷子,他语气还是那样,让人听不明白情绪。
“你也快点吃,吃完回去好好休息,宁夏还有一段距离,要开很久的车。”
***
韩东给沈巡打了好几个电话,说长安一直在哭,沈巡这次是真把人家姑娘给惹着了。
沈巡知道长安生气了,她不坏,她不过是想要为他出头。
可是那人是骆十佳,他需要吗?
回宾馆冲了一个澡,沈巡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午觉。可躺在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上眼睛就是那些从前,那些被他强行封在灵魂最深处的从前。
……
“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沈巡皱着眉头,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质问。
一个月了,骆十佳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开始逃避沈巡,年少气盛的沈巡抓着她不让她走,他逼问着她:“骆十佳,你是不是怕了那些流言?”
他是那么理直气壮,对于那些流言,他从来无所畏惧:“骆十佳,我们是堂堂正正要在一起,关她周明月什么事?我早就和她分手了!”
“和周明月无关。”提及周明月的名字,骆十佳终于有了一点反应。可她的声音还是冷冷的,一丝感情都不带。
骆十佳没有动,任由沈巡抓着她。明明两人离得那样近,可沈巡却始终觉得自己触不到真正的她。她的眸子那样冷,始终拒他于千里之外,她将她的世界紧紧封闭,就算沈巡闯得头破血流也闯不进她的世界。
“告诉我,为什么?”沈巡死死逼视着她,似乎要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他还是不能相信一个月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变了?
沈巡一字一顿问她:“你敢说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阴阴的天气,骆十佳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脸庞衬得她眼睛又黑又大,有几分空灵的鬼魅感。她的长发毫无生气地遮住了她一半的脸庞。她许久许久才抬起头,与沈巡四目对视,回答得那样果断:“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