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灵丹!不就是上一次化形时服下的丹药?
天呐,那种剥皮刮骨洗髓伐经的痛苦还要再承受一次?
难道非这样不可吗?
“圣尊,能不能换其他的法子,那个……实在是太痛了,我……”筱汐像霜打的茄子,眼睛眉毛都快蔫成一团了。
“没有。”
两个字如同死刑的宣判书,筱汐一颗心沉到谷底,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怕了?”君墨清的语气里飘着一丝淡淡地揶揄。
若这话是兔子问的,是月影问的,甚至是青歌问的,那么筱汐会毫无顾忌的承认,她确实怕了。
而这话偏偏是圣尊问的,这个怕字就绝不能承认。
人的心思很奇怪,被实力相近的伙伴瞧不起可以混不在意,因为半斤八两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然而在强者面前,即便自己如同蝼蚁一般,也会被激发出欲与天公誓比高的雄心。
因为在强者面前,一个怕字就坐实了天与地的差别,这样的差别会成为一种梦魇,会滋生卑微,会将自己彻底打败。
在这种情绪的左右下,筱汐也落了俗套,俏丽的眉峰一挑,瓜子般的下巴一抬,信誓旦旦道:“怕?我又不是没吃过,再痛也只不过是一会会的事,有什么大不了的。把丹药给我,我现在就吃!”
君墨清勾出一抹绝世风流的笑意,流火般的眸光瞥向青铜鼎,慵懒的声音不紧不慢:“你以为源灵丹是想吃就吃的?”
筱汐眉头一跳,诧异道:“源灵丹很贵吗?”
什么话!在她眼里什么东西都是用钱能解决的么?
殊不知这源灵丹就算倾尽一国财力也换不到一粒,她当真以为这是摆摊的狗皮膏药有钱就买么?
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她搬出一百万两黄金时那嚣张得意的样儿,红衣张扬黄金满屋,能把俗字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也只有她了!
君墨清似乎没了谈性,冷冷过话:“本座要去休息了,明日再给你塑身。”
屋顶的透光小洞透着坠入凡尘的星光,不觉已是夜深,莫非自己这一缕魂魄要在空荡的大鼎中望星叹月度一晚吗?才不要!
筱汐嘴角一弯,急忙唤道:“圣尊,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只要待在罐子里就好,您可以把我放在桌子上,或者放门口也行,只要别把我留在这里就好,这间房子太安静,我……我一害怕就会尖叫,那样……会吵到很多人的,不如就带上我吧,好不好?”
没有了男儿身,筱汐的声音已恢复如初,声音甜脆,婉如黄莺,此刻她又是刻意甜腻,这般温言软语仿佛薄纱扑面,一缕柔透皮入髓。
君墨清淡淡皱眉,这突来的乖巧引得心神一荡,这种感觉极陌生,让他很不适应。
她本不是这般乖巧的人儿,她该是什么样儿呢?
冰薄的嘴角勾出一抹邪魅,君墨清停了脚步:“本座并不想拿个罐子,若想跟着本座,你就得自己走。”
自己走?她这样子能走吗?自己飘还差不多罢!
“我没衣服嘛,要不圣尊给我个衣服,这样我就能自己飘了。”筱汐好心情的打着商量。
“可以,本座如你所愿。”
君墨清凭空抓来一个去了皮的土豆,五指旋转,一片白芒闪过,筱汐已胖滚滚的落在地上。
未及反应,只听得两字“走罢!”,圣尊宽袖微卷,眼前景象突变,待回神时,他们已身在水榭中。
盛夏之夜绚烂迷人,繁星满空,
钩月在凉风中弯出少女弓背的弧,这夜空温柔而美好。
幽幽湖烟波浩渺,水榭中纱幔垂曳,帘拢叮咚,这景致也多情而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