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灵摆摆手,意思是:走。
我一边走,一边想着三个人在石碑前说过的话,从来到山上以后,陈广灵的每一个手段都让我暗暗心惊,现在再想想彼此利用的话,感觉有点不大现实了,在这只老狐狸面前,我们实在太嫩了。
顺哥用胳膊捣了我几下,指了指前面,打头的几个人都停下了脚步。我收起疑虑,抬头看去,原来又是一扇石门!这扇石门和刚才倒下的那扇之间的距离只有七八米,但颜色略有不同。
黑汉子指了指石门,右手比划着什么,陈广灵频频点头。
两个大汉放下背包,取出白色粉末,像刚才一样用伸缩毛刷蘸着向石门刷去,从上向下刷了个遍,一层浓浓的液体“噼里啪啦”的爆破着,然后逐渐汇成小水流,流向石门底部。但是,奇怪的是这扇石门却没有像刚才那扇一样碎裂直至崩塌。它纹丝不动,就像是荒山里的一块巨石,经过雨水的冲刷,只是显得更加干净而已。
我们纷纷看向陈广灵,他也是顿了一下。过了几分钟,浓烟渐渐散去,他拿出一瓶东西,向四周喷了一些,然后用右手扭下防毒面具猪鼻子头上最外面的黑罩,吸了吸鼻子,嗅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危险,索性把防毒面具整个儿摘了下来。我们看他这么做,也跟着纷纷摘下面具。
华子大喘着粗气,叹道:“妈的!憋死我了!”
黑汉子把防毒面具拿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对陈广灵说道:“陈叔!这是怎么回事?”
陈广灵眉头紧皱,从一个壮汉手里接过来一把单兵铲,狠力的向石门戳去,“当啷”一声,单兵铲头和铲身就分离开来。单兵铲头是金刚石所制,异常坚硬,平时用它挖土打盗洞,速度和羊头铲要不分上下。就是磕在石头上,也能留下很深的印记。可是陈广灵这不大不小的力道,竟然硬生生把单兵铲头都给磕掉了,可见这石门有多么硬实。
陈广灵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青鳞铁!对!是青鳞铁!”
我可是愈发迷茫了,连忙问道:“什么是青鳞铁?”
陈广灵叹息道:“青鳞铁并不是铁,是早前一种鱼的鳞片,每年的一个固定时间,这种鱼会聚集到一个固定地点寻死,经过数百上千年,它们的尸骨化成泥,但鳞片仍然不腐,而且鳞片上有胶物质,越积越多。就变成了化石,坚硬如铸铁,青鳞铁由此得名。由于都是在深海,所以很难寻到。这下咱们可是遇到麻烦了!”
我捡起工兵铲柄,触了触这块巨大的青鳞石,一层层的宽大细薄鳞片胶合在一起,果然如陈广灵所说。
黑汉子从背包里摸出炸药,说道:“这也不用愁!咱还有这个呢!你们跑远些,老子一根雷管保准给它炸平了。”
顺哥连忙说道:“这个万万不可!这岩洞已有上千年历史,不仅弧顶与地面只有六七米的厚度,再加上洞内有暗湖,常年潮湿,岩洞内石壁都有些酥软了,可是经不起炸药的威力。要是你一根雷管炸去,拱顶势必会塌陷下来,那咱们都得成了陪葬。”
陈广灵也点点头,说道:“楼顺所言极是,不可莽撞行事。我看这样,现在也到了下半夜了,咱们这一行最忌兴奋过度,彻夜不眠,弄不好就能随时猝死。咱们不妨先休息一晚,明天再想办法。”
我笑道:“陈老说的对,我也想到了办法。虽然这墓门结实,无法撼动,但它大小总是有数,咱们顺着它的四个边角清理层石,等到它变成孤家寡人了,我看也就能推倒了。”
陈广灵点点头,说道:“目前也就只能这样了,但是会很费时间。”
顺哥也是点点头,说道:“不必清理墓门四周,那样太麻烦,即便是清理干净了,我看咱们也未必能把这么大这么厚重的墓门推倒,咱们只需从它一边开挖,只要能挖出一人能过的洞口即可。”
黑汉子说道:“从哪边挖?”
顺哥看了一眼墓门,说道:“墓门右侧有暗湖,要是挖那面,有可能挖通暗湖,那么水流涌进来,咱们可就是自寻死路,所以只能挖左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