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上面那个年纪稍大点的人说道:“这位是你什么亲戚?难道是你哥哥?”
宋京叹了一口气,说道:“是我哥哥没错,不过不是我亲哥哥,是我表哥,他是我大舅的儿子。”
宋京这么一说,我和顺哥差点没晕倒,他大舅的儿子!也就是说是崔勇老人的儿子!
顺哥慌道:“你是说他是崔勇老人的儿子?”
宋京点了点头。
我惊愕异常,颤声说道:“可他不是打了一辈子光棍吗?怎么会有儿子?你可别跟我说这是他捡来的!”
宋京摇头说道:“这就是他的亲生儿子!听我爹说当年大舅来我家探亲,不知怎么的就和邻居寡妇互生情愫,经常幽会,家人极力反对,那时候那寡妇才刚刚死了丈夫不足一年,仍在守孝,她比我大舅小了将近十岁,怎么说也不合适,女方家里也是不同意,一度闹僵。大舅一气之下就走了,二十年不曾再踏进我家门一步。但是他走了一年,那寡妇就生了个儿子,当时大舅应该快四十岁了。那寡妇难产,留下儿子就死了。她家人把那孩子扔给我们家,从此我爹娘就视其为己出,再后来就有了我。二十年后大舅来过一次,我们一起照了这张照片,可惜的是他没呆几天就不辞而别,我爹娘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哥就是他的亲生儿子,想想真是可悲。我和哥哥就是那时候学到了大舅的荡步移山之术,这二十年来就见过这么一面。”
我完全被他给说迷糊了,还互生情愫,我看是偷腥吧!想不到这崔勇老人还有这等风流韵事,真不愧是条汉子。
我说道:“那你哥哥你否知道这件事?他现在人在何处?你也知道你大舅已经不在人世了,这可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这世间有些东西就是这样,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即便是这等悲情的事。
宋京沉声说道:“我大哥十年前随胖老九李图走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但是十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我和顺哥面面相觑,那小子竟然是随李图走的,想必也仅是到土城子里不曾再出来。
我正要告诉他这件事,没想到从远处的小屋里传过来几声“嘎嘣嘎嘣”的响声。
那“嘎嘣嘎嘣”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在我们精神高度紧张之时,生生吓了我们一大跳。
顺个大手一挥,我们两个赶紧跟上去。
声音出自猪圈旁边的小屋,也就是厕所,在山村里面至今仍然称之为茅房,意思是用茅草搭建起来的小房屋,也足以体现出曾经的贫苦,上个厕所还得这么受罪,铺着茅草,刮风下雨的,根本就不当事,要是来个一泻千里,那他娘的准得给淋成落汤鸡。
不过现在生活逐渐好起来,这茅草和猪圈比他娘的城里的乡镇小屋还要美观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