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如果真的把眼前这个男人杀了，那么她这一生，都无法摆脱叫张子楚这个人的阴影，甚至会被愧疚折磨到死。
因为她心中清楚的知道，对这个人她根本无法下手。
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他们之间，究竟是谁折磨了谁。
“你走吧。”
张子楚一愣，张开眼睛不解的看着她。
“走的远远，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要逼我，逼我杀了你。”她的声音带着几分的无奈，又很纠结，甚至她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要遇到这个人，为什么会把他当成曾经最信任的人，这一步是她彻底走错了。
“我做不到。”东方寒一怔，张子楚伸出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肩膀，认真的看着她，“无论你说什么，我还是一样的答案。我不会离开你，更不会对你放手，我宁愿死在你的手上，我也不会放手。我真的做不到。”说到最后时，那几个字清晰的像是深深的刻印在她的心上。
做不到放她走，做不到看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怀里，更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把他当成陌生人。从一开始，他的世界就崩坏了，彻底是翻天覆地的改变了。
“做不到？”东方寒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冷笑出声，“你是杀手，我是魔法师，如果有一天你的雇主让你来杀我，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肯定吗？”
东方寒的话，让张子楚为之一怔，一时无语。
“看吧，这就是你的答案。你始终无法违背自己的道义，张子楚，你该清醒了！”东方寒用力的推开他，那一推，好像直接重重撞向他的心脏，是那般的无情。
看着那女孩渐渐走远，张子楚心一急，立即出声叫住她，“为什么我们都不能彼此学会放下，还是从一开始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小寒，你告诉我！”最后的话，他几乎是歇斯底的喊出来。为什么他们不能彼此放下，难道一点奢望和贪心都不能给他吗。
“别在自欺欺人了！只要有一天你要杀的人是我，就知道我们之间立场有何不同了。”
看着她已经远去的背影，张子楚只能呆站在原地，无法言语。
职责所在吗？他突兀自嘲笑了起来，今天他终于知道，不是这个世界变了，也不是立场变了，而是从他们认识开始，两人就在固执的相互折磨着。
小寒，你又何尝懂得学会放开呢。
“东方，东方——！”
东方寒一怔回过神来，只见坐在对面的夏蓉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在发什么呆呢，我们该下船了。”
“……好的。”东方寒顿了一下，背上背包站起来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卓林跟在她的身边，小声问道。
“没……什么。”说着，东方寒这时察觉到背后有一股视线，一惊，回头一望，望见的是张子楚的身影，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则是紧紧挽着他的手贴身相随，两人间亲密的举动，就像是一对热恋的情侣。淡淡看了他们一眼后，东方寒很快收回视线，不再去注意那两人。
看到这里，张子楚目光一黯，心中苦笑了起来。
坐完游轮，东方寒他们的第二站是参观那些名胜古迹，他们进入的先是一条古街，摆设在周围那些琳琅满目的纪念品看的是让人眼花缭乱。
夏蓉蓉他们忙着合影拍照，而不喜欢凑热闹的东风和范超两人开始静静挑选一些纪念品和土特产。
东方寒和卓林两人走到一座古楼上，站在走廊上望着下面的街景。这时站在下方的夏蓉蓉几人看见她的身影，便笑着抬手向他们打了一个招呼，作为回应，东方寒也下意识抬手向他们挥了挥手。
“你们快看，这不是Ace班的学生吗？没想到他们也来了，我之前怎么没有看到。”
“人家是特殊生，当然是受到特殊的待遇。怎么可能会和我们这样的人呆在一块，别看了，那学妹有男朋友了……快走！那男的瞪过来了。”
看见卓林那双不善的目光突然朝着这里看过来，站在身后的那几名叽叽喳喳个不停的男生连忙拔腿就跑。
世界终于又一次清净了。
“卓林，我们是出来玩的，不是恐怖分子，不要用你的眼神去吓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东方寒回头看了他一眼。
“是他们跟苍蝇一样烦得要死，胆子又小，能怪谁。”完全不听人话，卓林依旧改不了那副傲慢的脾气。
东方寒无奈地轻叹了口气，转回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时站在下方正在看街头表演的易长峰，抬头发现卓林的身影，立即朝着他所站的方向摇手喊道：“卓林，你下来！”
“下去吧，我等等也会下去。”似乎看出卓林还在犹豫，东方寒便开口道。
“不行！”他仍然不放心，“我怕没人跟着你，你等等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