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你的看法。”陈涛很满意地鼓励道。
“第一,制造声音的差别很容易,只需要借助简单的变声仪器,或是在话筒上做点文章,音质就相差很大,至于音速,或快或慢,或急或缓,也完全可以由一个人掌控。”虽然没有亲往犯罪现场,但天资聪颖的吴昊伦,通过详细了解案情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发表自己的看法,“第二,方才已经分析过,凶手选择的作案地点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因为那里行人稀少,便于逃匿,若非接到爆料电话和报警电话,不论是我们,还是日报社的记者,都不可能前往出事地点,很有可能,直到4号公寓的住户或是装修工人前往新房,尸体才会被发现。试想,在地点如此隐蔽的情况下,今天中午十二点三十八分到十二点五十五分,分别有两个人曾到过出事现场,而后用同一部公用电话,分别拨打了爆料电话和报警电话的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可能性非常小,不代表没有这种可能性。”叶惠宁忍不住插言。
“是的。”吴昊伦谦虚地点了点头,“我只是认为,两个电话分别由两个人打出的概率非常小,但是目前,我们既没有找到爆料人,也没有找到报警人,所以,在缺少证据的前提下,对这个结论,我自然不能有完全的把握。不过,即便不能确定是否同一人拨打了电话,但我基本可以确定一点,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拨打爆料电话的人,应该就是杀害李光达的凶手!”
“什么?!”
“爆料者就是凶手!?”
……
这一次,轮到各位老刑侦队员们,对这位新同志刮目相看了。
“大家先安静一下,请昊伦陈述一下自己的观点。”陈涛再一次提醒道。
“通过刚才爆料电话的录音不难听出,那位爆料者,不仅亲自到过犯罪现场,并且还了解犯罪现场的一个关键细节——即血字符号。”深吸了一口气,环顾着领导同事们的期待眼神,吴昊伦忽然提升了许多自信,语气也更加从容了,“可郭队长和袁林已经证实,这个血字符号,位于死者右手下方,也就是说,只能将死者右手抬起,才有可能发现符号。那让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是一个普通路过者,在龙华小区4号公寓楼梯口处发现了尸体,第一反应会是什么?很明显,会因恐惧而惊叫逃跑,继而呼喊,或是报案。”
“没错,这是普通人的普遍反应。”叶惠宁附和道。
“可那个爆料人,发现尸体后,不仅没有惊慌逃跑,反而还平静地抬起了死者的右手,观察了一下地上的血字符号,继而不慌不忙地离开公寓,寻到一部公用电话,不是报警,而是语气缓慢地拨打了《芜平日报》的爆料热线。随后,这人或许没有报警就离开了,由另一个发现尸体的人报了警,或许,这人足足等待了十几分钟后,才又模仿另一种口气,拨打了报警电话,可不论是哪种情况,这位爆料者的行为都是不合常理的。试想,有谁会面临尸体只是保持稳定和平静?恐怕,除了我们专业的刑侦人员之外,就只有凶手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先杀了李光达,而后亲自向报社爆料自己的犯罪行为?这……这有些说不过去吧?哪个凶手不想隐藏自己?具体到这起案件,凶手既然精心设计了杀人计划,谨慎选择了行凶地点和方式,为何又在事后大肆宣扬,唯恐天下不知?”此时,同样聪明的袁林提出了不同意见。
“这一点,我也想不通,但爆料者的确行为异常,若他既不是刑侦队员,也不是凶手,我着实想不出,这人为何会如此古怪。”吴昊伦诚实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