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魏富平还提供了一个情况,我认为值得参考。”这时,郭弘明又接着说,“1992年之时,魏富平还在继续自己的农副产品生意,虽然生意重心在南方,但在东南平原地区,也有部分生意往来。但是,就在1992年的夏天,东南平原地区突发水灾,导致大面积的农产品绝收,继而影响到这部分从事农产品批发的零散商人,魏富平也在其中。据他说,凡是涉及东南平原地区的生意,都是血本无归。类似的情况,我也派人做了摸底调查,确实不假。九十年代初,下海做生意的人,基本都赚了,但在东南平原搞农产品批发的,却是例外。因为那场水灾,许多生意人都赔的很惨。”
“几乎所有人都做了赔本生意,可为什么独独邵同舟四人,却在1992年之后,捞得了生意的第一桶金?其中的蹊跷,已经显而易见了。”陈涛颇具暗示性地说。
“通过现有掌握的情况,我们可以做出进一步推断。”紧接着,郭弘明又开始了自己的分析,“在1992年,邵同舟四人的初衷,确实是下海做生意,可没有料到,平原突发水灾,他们本钱全无,落魄之下,他们居然趁火打劫,动了灾民的主意。冯贵成的不幸,就是这么造成的。”
“证明!1992年的证明!江成开具的!”郭弘明的话,忽然提醒了陈涛。
“对!邵同舟在1992年的履历,是江成帮他伪造的。而今江成死了,芜平中学方面的调查,就不会再有阻碍了!”同样,陈涛的话,也点醒了郭弘明。
“而今,邵同舟已成了惊弓之鸟,若再掌握江成伪造其履历的证据,我们就可以借此向邵同舟展开正面询问,他定然百口莫辩。”陈涛坚定地说。
“我立即去办!”说着,郭弘明就急于离去。
“老郭,你还是重点安排对邵同舟的盯靠吧,中学方面,我让林子去。”不愿让这位老队长太劳累,陈涛寻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好,让林子尽快,我们没有时间了。”郭弘明急切地说。
“我会叮嘱他的。”陈涛随即说。
“抱歉,陈队,有件事差点忘了。”提到袁林,郭弘明才想到这里。
“还有什么事?”陈涛问。
脸色突然沉了下来,郭弘明的语调也显得凝重,“昊伦父亲去世了,就在今天早上。”
“什么?!这么突然?!”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陈涛很是意外。
“最近真是忙糊涂了,还是方才提到林子才想起来。现在,林子已经带上几个年轻队员,去医院帮忙料理后事了。只不过,最近公安系统正在进行作风整顿,邱局的意思是,作为领导干部,就暂时不要出面此类红白事了,免得生出是非。我知道你对昊伦的特殊感情,实在挂念,先电话问候一下吧,等过段时间,再亲自探望,这也是没有办法。”了解陈涛的心境,郭弘明好心劝说。
“我懂。”深吸了一口气,陈涛只说出了这两个字。
4月30日
某秘密地点
“我已经观察好了,明天,就是最合适的时间。”见面后,纪伍军颇为自信地说。
“怎么个合适法?说来听听。”直直盯着纪伍军,对方的语气中,处处透露着寒气。
“确切消息,明天下午三点,邵家村将举行村党委换届的第一次动员大会,所以,邵同舟会在今晚之前,赶回邵家村的老宅,为第二天的动员大会做准备。同时,明天是‘五一’假期,邵同舟在外读书的儿子邵瑞,将返回老家。我好容易查到了,邵瑞坐的那班火车,到达芜平火车站的时间,为上午十点,到时候,大龙,就是邵同舟的司机兼保镖,会带着邵同舟的老婆田玉凤,一起去车站接人。待大龙和田玉凤离开后,邵同舟就会一个人留在那所老宅里。这时,我再按照你的要求,将那些眼睛除掉,你的机会就来了!”纪伍军非常详细地说道。
“如此琐碎的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听了纪伍军的描述,对方的脊背,居然也升起了一股凉意。
“哈!”不屑地笑笑,纪伍军毫不在乎地说,“想要知道这些琐碎事,真是再简单不过了!我纪伍军别的不会,用点小技术手段,偷听点夫妻的闲聊,还是很简单的!”
“消息可靠就好。”对方如是说。
“可笑的是,邵同舟和谢景文还想着找到你,恐怕谁也想不到,他们没这个机会了!”想着偷听到的二人对话,纪伍军不禁透出了一股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