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想一下,出事之前,邵家有没有结下仇家?”叶惠宁开始提问。
“仇家?!不可能!”几乎没有思考,邵珊珊就立即答道,“父母都是好人,父亲一直致力于慈善事业,就算没有人感激,也总不会惹下仇家的!”
“但据我们掌握的情况,邵家村村主任邵同山,似乎与你父亲关系不太好。”叶惠宁试探性地说。
“那是他的问题。”这一次的回答,邵珊珊同样干脆,“论能力论声望,他都不及我父亲,却一直想做村支书,可基层村支书的竞选,不也要尊重民意吗?”
“看起来,邵同舟在你心目中,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父亲,是吗?”叶惠宁顺着邵珊珊的意愿回答。
“那当然,相信在许多女儿眼中,父亲都是偶像。”邵珊珊毫不迟疑地说。
“在你个人看来,邵同山有没有可能因为怨恨而杀人?”叶惠宁又问。
“你……你们怀疑邵同山?!”当叶惠宁摆出假设后,邵珊珊感到非常惊讶。
“怎么?你觉得不可能?”叶惠宁反问。
“虽然,我比谁都希望,你们能快点抓住凶手,可若是怀疑邵同山,我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好在,邵珊珊没有被仇恨完全蒙蔽,回答颇为客观。
“为什么?”叶惠宁问。
“的确,因为村支书一事,他和父亲有些不愉快,但总的来说,我们两家关系还是不错的,从小,我和小瑞都称他‘叔’,我父亲也帮他做了不少事。再有,他这个人也挺老实,不至于……总之……我是不相信……但只是我的个人感受,你们若是怀疑,一定不能轻易放过他!”邵珊珊如实说道。
“这一点请你放心,我们会详查的。”叶惠宁保证说。
“另外,我好像还听说,你母亲田玉凤与邵同山在年轻的时候……”
“那都是别人胡说的!”对这个话题,一直是“乖乖女”的邵珊珊,显然更为反感,“我妈妈是个本分的女人,绝没有什么不轨之事!”
“请不要激动,我只是例行询问。对你而言,或许这个话题触犯了**,但对我们而言,这或许就是一条破案线索,所以,请你暂时放下情感偏见,配合回答我的问题,并且要客观真实。”面对邵珊珊的情绪变化,叶惠宁自如地应对。
经由叶惠宁的劝说,邵珊珊也语调也变得平稳了许多,“用现在的话来说,邵同山算是妈妈的前男友,可这并不代表什么。婚后,妈妈一直用心操持着这个家,对爸爸也很好,从未与邵同山再有过什么瓜葛。至于村里的那些传言,也都是子虚乌有,一个个闲来无事的长舌妇,见妈妈与邵同山单独聊聊天,就开始以讹传讹,想想真是可恶!”
“你的父亲,是否也受了传言的影响?”叶惠宁问。
“是。”迟疑之后,邵珊珊还是道出了实情,“起初,爸爸并不在意,但传的人一多,他不免也怀疑了,甚至小瑞……”
说到这里,邵珊珊不禁一阵难过,轻轻拭泪之后,她又继续说道,“还好,在小瑞七岁的时候,通过DNA亲子鉴定,爸爸终于相信了妈妈的清白,并诚心向她道了歉,之后,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件事就被淡忘了,谁也没有再提起。”
“邵瑞儿时被人拐骗过,而后又被找回,这件事的发生时间,要早于DNA鉴定吧?”叶惠宁继续问。
“是,”邵珊珊回答,“小瑞丢失时,还不满六岁。”
“你还记得当时的情形吗?”叶惠宁接着提问。
“当然,永远也忘不了……”虽然时隔多年,但此刻提起,邵珊珊不禁又陷入了那种惊恐的回忆中,“小瑞几天没有下落,我们就几天没有吃喝,全都精神恍惚,就如世界末日一样,后来,我们在车站附近的一个仓库找到了他,看见小瑞那一刹那,我们也都重生了。”
“你爸爸的表现怎么样?”叶惠宁仍在追问。
“爸爸不像我们,总把情绪放在脸上,那几日,虽然他没哭没闹,但也非常沉默,心里一定更难受。并且,找到小瑞后,爸爸就着手慈善,足以证明,那件事给他造成的冲击。”提及父亲,邵珊珊仍然充满敬意。
明确了邵珊珊的情感倾向,叶惠宁随即转换了话题,“你丈夫曹广宾的近况如何?有无异常表现?”
突然的提问,竟让邵珊珊身体一个激灵,紧接着,她的双手也开始发抖,嘴唇也变成了青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