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是做刑侦做魔怔了吧?!算了,我是达不到你的水平了,还是老老实实做我的所长吧!”说着,徐行就疑惑摇摇头,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当办公室恢复了宁静后,陈涛的脑海里,不禁反复回想着徐行说过的话,并且,之前落进洼地的几只羊,也开始组成一幅画面,充斥着他的思绪。
终于!一张脸,经由许多的碎片,慢慢拼接了起来。
而这张脸,就是陈涛初步锁定的,凶手的脸!!
真的是这个人吗?
他没有半点把握,因为,一切都是他思维受到偶然刺激后,凭空想象推理出来的结论,至于证据,几乎还没有。
不要先入为主!必须先找到证据!一旦猜测有误,很容易让侦破工作跑偏!
想到这里,陈涛拼命用脑海中的“橡皮擦”,擦去了这个人,继而又伏进了如山的案卷资料中。
市中心医院谢景文病房
“具体而言,纪家委托人不是纪中和,而是他的哥哥,纪中平。这次委托十分隐秘,因为纪中平与贾姓朋友是好友,又知道了他和钱老板前后收养孩子的事,所以才主动提出请求。”再次面对郭弘明和袁林时,谢景文又开始回忆,“纪中平夫妇,因为初生孩子夭折,此后再没能生育,转眼纪老爷子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为了争夺纪家家产,纪中平夫妇便想到了一个计策,即找到一个与他们孩子年龄相仿的人,再通过其他途径,在孩子身份上造假,让纪老爷子相信,他的长孙当初并没有死,而是被人错抱走了。如此一来,他们的继承优势,就与弟弟纪中和同等了。当然,这次纪家提出的酬劳,比钱老板更为优厚,我们没有拒绝的道理。”
“于是你们找到了纪伍军?”郭弘明问。
“是,仍是在东南平原地区搜寻到的。”谢景文回答。
“可按照年龄推算,你们找到纪伍军时,他已经接近十岁了,不再是幼子,他本人以及他的家人,会同意随你们走吗?”袁林又问。
“的确,按照纪中平开出的条件,我们需要找一个将近十岁的小男孩,如此一来,难度就增加许多。”谢景文如实回答,“其实,纪伍军并不是我们寻到的第一个孩子,但正如袁警官所说,之前的孩子,不论本人还是家长,都坚决拒绝我们的请求,有些甚至还要报警。就在我们即将放弃的时候,遇到了纪伍军。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我们此次并没有急着提出要求,而是与纪伍军一家共同赶路,相处了一段时间。很快我们发现,纪伍军是家中长子,下面弟妹成群,长期被父母疏忽,性格自私偏执,却很聪明伶俐,不甘于如此家庭现状。了解到这些后,谨慎起见,我们便让李光达出面,间接提出了请求,并答应付给他们一部分补偿金。起初,纪伍军父母也不同意,但其本人听到自己的富家归宿后,态度很坚决,想拼命挣脱家庭,谁挽留都不听从。于是,见儿子一心想走,又恰逢水灾,其父母也确实无法照顾那么多孩子,因此,一番商议之后,纪伍军就到了纪家,包括‘纪伍军’的名字,也是纪老爷子相信其身份后,亲自为他取的,从前的名字,想必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为什么选中李光达?”郭弘明问。
“李光达善于巧言令色,且他与纪伍军的性格脾性也比较相合,容易达到目的。另外,既然是秘密委托,纪中平也要求,不要让太多的人出面办理这件事。”谢景文答道。
“纪伍军的事,自始至终,都是李光达出面的吗?”袁林问。
“不,”谢景文回答,“与纪中平夫妇的接触,是由我和姐夫进行的,但以我姐夫为主。”
“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从纪伍军角度而言,办理这件事的,是李光达。而从纪中平夫妇角度而言,办理这件事的,却是你和邵同舟,是这样吗?”郭弘明确认到。
“是。”谢景文没有否认,“各自分工做事,也比较稳妥。”
“纪伍军正式获得纪家承认后,你们又得到一大笔酬劳吧?”郭弘明问。
“没错。”谢景文点点头,“找到了纪伍军,等于帮了纪家长子纪中平一个大忙,他自然不会亏待我们,给我们的钱非常可观,粗略算算,我们辛苦做上几年批发生意,恐怕也赚不来那些钱。”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件事促使了你们想法的转变,是吗?”郭弘明问。
没有应声,谢景文只是默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