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虽然仍不明白陈涛的用意,但对师傅的叮嘱,吴昊伦却从不敢怠慢。
某住所
“叮铃铃……”
电话响起。
已是深夜,这个突然而至的电话,让他已经有了预感。
但他并没有逃避,而是像往常一样,自然拿起了话筒,“喂?”
“最近不要轻举妄动,公安局已经盯上你了!”很快,电话里传来了那个阴沉却已经熟悉的声音。
“你说什么?!”突然的警告,让他猝不及防。
“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天衣无缝,公安局永远不会注意你!实话告诉你吧!他们已经把你列为了头号嫌疑人!”电话里的人再次警告。
“我凭什么相信你?!”他恶狠狠地反问。
“哈!”嘲讽的一笑后,电话里的人很自然地说道,“信不信由你!不过,你很快就会发现,不论自己走到哪里,身边都会有时刻关注你的——陌生人。”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他紧张不安的问。
“你不必知道这些,我再重复一遍,若想早日摆脱那些陌生人,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打探,一天二十四小时皆如此,一旦有了动作,你立即就会被请进公安局!”说完,对方就迅速挂断了电话。
无力放下话筒,他本能掀起窗帘一角,透过微弱的缝隙,果然看到,在其住所附近,突然多了不少陌生的车辆,车辆旁边,真的多了不少陌生人。
此时此刻,一直以为,自己会永远超然的他,突然感觉,一张无形又可怕的网,转眼间就他网罗其中,让他恐怖不已。
然而,恐怖之余,他又一次陷入了迷惑。
自己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居然让公安局锁定了?
是被自己击伤的那个人没死吗?
可如果他没死,公安局早已将自己逮捕了,何必大费周折的监视自己?
难道,公安局只是怀疑,并没有证据?
可如果没有证据,公安局怎么会怀疑到自己?他深信,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毫无破绽,不会留下痕迹的。
但是,不论他如何自信,公安局确实已经注意到自己了,这一点无可辩驳。
“我再重复一遍,若想早日摆脱那些陌生人,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打探,一天二十四小时皆如此,一旦有了动作,你立即就会被请进公安局!”
刹那间。
对方所说的话,又想电流一样,击中了他的大脑。
“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低语着这几个字,他感到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相信这个人的话。但这个人是谁呢?为什么会帮他?又为什么会知道公安局内部的讯息?他没有答案。
5月28日
柳所长家
“这个案子,我有些印象。”知晓了陈涛、徐行二人的来意,又详细了解了阿童案件的始末后,柳所长开口说道,“我记得,当时是崔长根的手下,阿强和我联系的,先是说了几句好话,而后又威胁,总之,软硬兼施吧。当时,那帮人正甚嚣尘上,又有胡强撑腰,我也着实没有办法。接到阿强电话后,我并没有在清崖镇,便与负责案子的民警取得了联系,让他们尽快做一份结案材料,权当坠崖处理,阿童的尸体,也命你尽快火化了。”
“这么说,您也不清楚阿童的真实死因,是吗?”听了柳所长的叙述,陈涛不禁有些失望。
“不,我知道,阿童不是坠崖致死,而是腹部被利器所伤。”没想到,柳所长很坚定地给出了答案。
“您不是……没有到过案发现场吗?阿童尸体火化后,您才回到清崖镇,怎么会……知道阿童的真实死因?”听到这里,陈涛很是惊讶。
“陈涛,徐行,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能保住这身警服吗?”这时,看着自己两个老下属,柳所长颇为感慨地说。
“是因为您工作多年,成绩突出,清缴行动中又立了功……”
然而,陈涛话说到一半,即被柳所长用手势阻止了,继而缓缓说道,“这只是局里的说法,其实并不对。”
“那是因为……”一时间,陈涛也糊涂了。
“因为,我在任期间,凡是与崔长根犯罪集团有牵涉的案件,我全都在私下做了两份档案,一份,是虚假的,另一份,则是真实的。那时我一直在想,如果崔长根那伙人一直这么嚣张下去,我就把假档案留在档案室里,也算是……给自己留条退路,身为派出所长,面对累累罪恶却无能为力,着实不作为啊!但是真的档案,我始终没有丢弃过,盼望着,如果有一天,这个团伙将要覆灭,团伙成员都站在了审判台上,那么,我手中的档案,就会给他们致命的一击!果然,我盼到了那一天,清剿行动之后,我便把所有真实档案如数上交给了省厅专案组,若不是它们,崔长根一伙人,量刑也不可能这么重!”
说到这里,柳所长的眼神,愈加坚定了。
“柳所长,您说的是真的?!”这些话,陈涛简直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