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年轻人的先发制人,叫玉罗刹戏未看够。
大约那花家小姑娘也从他动作中觉出几分不对,二人表现得,比未婚妻夫还要亲密,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罢,玉罗刹的考验已全然被破。
车内两人也各有想法,花天珠在家宴中只见过玉罗刹一面,后已被突袭昏厥,也因此那短短一瞬间,猜不出对方的身份,但此刻这人一手掀起车帘,车外光线十足,却看不行这人的面目,叫小姑娘蓦地想起武林中一位成名已久的前辈。
只是这人却并非德高望重,而是以武功奇诡、深不可测而闻名,小姑娘皱起眉,细心看他片刻,转头小声对连少主道:“若我不曾料错,这人便是西方魔教玉教主。”
“我听人叫他玉罗刹。”连少主点点头,他来杭州的日子不多,就算打探到不少江湖消息,也不如花天珠所知全面,两人这一次倒是完全颠倒过来。
“那便是了,西方魔教教徒甚众,势力庞大,但最为可怕的便是这位玉教主,此人成名已久,大约我师父也有所不如。我所知一切也只是听说,未想今日便见到此人。”小姑娘语气颇为无奈,这样传说中的人物竟也找上门来,她该去庙中多烧柱香了。
两人交谈虽已压低声音,但也仅是如此。是因他二人心中也清楚,即便传音入密,也难保不会被为玉罗刹所知,不如放开些,反而更为轻松。
连少主看向玉罗刹,“眼见为实,前辈如今已见到,连某与未婚妻子感情甚笃,不知前辈可否放我二人离去?”
“不错。”玉罗刹点点头,“但我也说过,若我哪一日瞧你不顺眼,你只怕性命不保。我眼下瞧你十分不顺眼,这便将你杀了,再放这女娃娃离开。”
这一句话出,连少主还未有反应,他怀中的小姑娘已心中一震,心道连少主不知这玉罗刹代表着什么,她却是明白的,若对这人认真起来,这世上有多少人能逃脱其手下?
只是连少主似乎感受到小姑娘的激动,紧扣她腰肢,这时说道:“玉教主,你可敢与我打个赌?你武功精深,内力更是比我这样的年轻人不知如何深厚,杀我一人于你而言十分简单,但你先抢我未婚妻子,后要和我动手,这未免有些不公平,也实在无趣。”
玉罗刹道:“哦?”
他起了兴致:“是有些无趣,你有甚么说法?”
“我武功不如你,行走山林的本事却比你强些,你将我二人放在杭州城外的密林中,半刻钟后你若追得上我二人便随你处置,若追不上,你便收手离开。”连少主笑了笑,“你意下如何?”
玉罗刹沉吟,花天珠心中也十分期待,认为连少主此法甚好,若他身上有那一对合璧,往杭州城外的密林中一躲,玉罗刹必定再也寻不到人。
“尚可。”不过玉罗刹却道马车已离开杭州,没必要为一点小事返航,再者,他见这年轻人口中指定了地点,认为其中必定有诈,他虽不怕,却不喜别人对他用手段。
小姑娘心下一沉。
“无妨。那便就近选一处。”连少主看似不以为意,他将小姑娘放在车内,起身越过车帘,冷眼朝着四处看去,目光在远处的一座山上定住,目光骤然凌厉:“这一座山如何?”
玉罗刹李立在他身侧,遥望那座山上的建筑,眼中神色略有变化,只是他面目遮在云雾中,旁人是瞧不见的,他淡淡说:“就在此山。”
两人仿佛达成一致,一人回归车内,一人在外静立,马车却疾驰向着那座山下前行。那山十分朦胧,看起来在视线的尽头,却十分遥远。
渐渐地,不知走过几日,山脚下也能见到一两户人家,后来越来越多人口中提起万梅山庄,直到马车停在山路后,连少主才知,原来此处便是一大江湖世家,万梅山庄。
听闻剑神西门吹雪便在庄中,只是这与他无甚关系,玉罗刹或许认为,他当日提及杭州城外的密林中会有几分算计,但却不知,他选来这座山,也是别有目的。
花天珠紧跟在连少主身侧,望向山上的建筑,以为连少主选中此山,是来寻求万梅山庄相助的,她眼中恢复几分神采,轻声道:“我总算知你为何选这一座山了,有万梅山庄坐镇,那玉教主也该是不敢乱来的。也不知西门叔叔,可打得过这玉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