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玉璧之事,仍需保密。
即使是对花家的其他兄弟,不到万不得已,也不可开口,或者即使开口,也最好不要提及玉璧。
自家人当然能够信任,但花老爷子担心,尤其是像自家老二这样的几个儿子,时常被人请去宴席灌酒喝,万一说漏了嘴,绝不可能会简单收场,到时引起旁人注意,对花家只是祸事。
因此人越少知道,才越好。
连少主不知花如令在书房一时片刻已换了好几个念头,他此时走在毓秀山庄的花园中,心中还算愉悦,他方才能非常明白地感觉到,对方虽说要考虑,但话中并无反对之意。不反对,说明对他的求亲已经有所意动,便是向同意更近了一步。
只是当他看清花园中那道人影,心中一动,不禁想到自己或许忘记一件,十分重要的事,他立在原地,轻咳一声。
这一声本不大,尤其对面那座小亭,与此处隔着小湖,但也正是因为这一声轻咳,那亭中的少女便一怔之下,立即转身望了过来。
两人对望一眼,少女对身边之人低声说了句话,并未使用白绫渡水,直接踏着栏杆稍一借力,自湖面凌波而来。这湖泊显然比十多丈的悬崖好过的多,半点也不费力。
少女脚步一踩在实处,连少主便从干枯的树旁走处,勾住对方腰肢,将她抱个满怀。拥抱也并非第一次,但喜欢的少女,他怎样看都十分顺眼,且对方身体委实柔软了些,叫他只想牵一牵她手的动作,改牵为抱,转变的十分自然。
男人将女人抱在怀中,闪身转向树干的另一侧,这棵树虽无叶,躯干却十分巨大,遮挡不成问题。
那亭另外一人正关注此地,望见这一幕登时惊呆,似乎有些震惊,立即站起身,双手搭在栏杆上眺望,似乎打算也轻身过来,却碍于什么不容他这样做,只得远远望着,皱了下眉,大约是想到了连少主的身份,却也同时对连少主这般行为,略有不满。
“那人可是你表弟?”连少主远远瞧见那白衣人,便已有印象,他先前在寿宴那日见过此人,据说是白云城少主。
而这白云城少主的父亲,正是花天珠娘亲的哥哥,这样的关系,稍微叫连少主心中多了些警惕,好在出生之日不能改变,若那白云城少主并非是少女的表弟。而是表兄,才真是个麻烦。
“是我表弟。”小姑娘笑了笑:“他小时候十分可爱,越长大越发的冷了,全身都散着寒气,我冬日里都不愿与他待在一处。”
连少主面色淡淡,却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见他剑气寒冷,你身体太弱,每次见了他便快些避开。若是激发了你体内的寒症,可绝非小事。”
小姑娘懵了一下,不明白表弟的剑气,为何就能激发到她的寒症,但见连少主半分不像在说笑的模样……确实有些像在说笑话一样,小姑娘看了他好几眼,忍不住笑起来。
“我方才与你父亲,和花老前辈叙话,后来我提过一个请求,但离开后,我才想到这个请求,应该先对你说一说,再来问别人。”连少主手指已触及她身后的长发,神色柔和。
小姑娘有些好奇,又笑道:“莫非你也有做不到的事?有甚么事你说罢,我一定帮你。”
“我不过一个人,自然也有做不到的。”连少主看着她,眼中透出一股少年人特有的朝气,他缓缓道:“不过你既然提前答应,我便放心了。我方才抱着十分的诚意,问了问你家长辈,能否娶你为妻。”
斜面亭中抱剑的白衣表弟,身影已和布景板一样模糊,树下的庄主语气低缓,徐徐而言,神色更有几分温和笑意,小姑娘吃惊地啊了一声,心下一怔,竟不知如何回应。
她难免认真看一看他,这时也不知该想些什么,或者总觉得他今日,好像格外……格外与往日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