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妹妹,你,你是说我意欲谋害你?冤枉啊,我是有几条命,胆敢残骸王爷的子嗣?再者说,你这胎王爷和福晋都甚为上心,我再怎么也断然不会去干这种傻事啊。”
说罢,宋雪萍便悉悉索索的抽噎起来,面上更是挂起极尽委屈的表情。
“呵,照这般看来,此事与宋姐姐是毫无挂碍了?”瞧着宋雪萍脸上那像是受了多大冤屈的模样,耿宁儿心下不禁冷笑起来。
“正……正是如此,这样大的罪过,妹妹岂,岂可这样草率论断……呜。”
宋氏的呜咽让本就心烦气躁的李淑翠心下更为窝火,再听出她的言外之意,更是怒不可遏,藕臂一扫便将桌上的茶杯扫落于地。
“听你的意思,这香樟片子到是我放于香囊的,与你无关?”好大的胆子,这可是要往她身上泼脏水,李淑翠越想越气,一个箭步跨到宋氏的身前,正准备出手好生教训教训她。
“侧福晋,稍安勿躁。”
对于耿宁儿的出声拦阻,李淑翠尤为不满,紧皱柳眉瞧着耿宁儿,等待着她的下文。
“宋姐姐当真是机关算尽,把香樟片子放入香囊之中,以丁香的香味来做掩饰,而这量更是把握的极好,再以驱蚊为由头将此香囊送给李侧福晋与两位阿哥。尔后更是劝说侧福晋每日为我送补汤,为的不过就是让我闻到这香味儿,借此来转移我的目光罢了。”
耿宁儿轻笑,将手中的香樟片子扔到了桌上,转头直直的盯着宋雪萍,悠悠的再次开口道:“香樟片子的确能够治我小产或是使我诞下死胎,可就如方才我所言,它对头三个月的效果甚佳,而对我这近七月的身子,反到起不了多大作用。且着姐姐为着隐藏香樟的味道,这量自是不敢多用的,所以光是香樟对我而言危害并不大。”
“除非与另一味药相辅相成,这样即便是量不多,却仍可致我小产亦或是生下死胎。而这位药却是宁儿每日必服之物---续断,想必宋姐姐这些日也甚是奇怪,我服用了多日保胎药,每日又借着画椿送汤之际,使我嗅到她身上所沾染之香气,岂会无任何动静?”
听完耿宁儿一言,李淑翠不可置信的瞧着面上一派温婉之人,心下十分的惊诧,方忆起当日兰氏所指,她当真善歧黄之术?
瞥见李淑翠脸上一闪而过的疑虑,又见到宋雪萍眼中的谨慎,耿宁儿暗笑。当初在《女科切要》中看到香樟与续断之时,自己也曾在说与不说之间挣扎不已。
若是说清,不免就暴露了自己隐藏的事情,若是不说清,又如何能抓住宋雪萍?更不用说在胤禛面前定她的罪了。胤禛是个最信奉证据之人,若是不将这铁证拿出来,宋雪萍的小命许是就保下了,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浓浓的恨意席卷到耿宁儿的心头。
上一世的死仇,岂能容她活命?宋雪萍必须死!
转念一想,宋氏虽死,却让李氏得知了自己的秘密,他日难保她不会以此来要挟自己。这也是在得知宋氏是暗害自己之人后,耿宁儿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
不过好在额娘入了府,且着这香樟之事也是她说与自己听的。不然怕是到现下,她还没搞清楚那股子隐藏在丁香香味下的,究竟是何物呢。也亏着额娘的提醒,她才想到去翻看医书,未成想空间竟给出了她想要的答案。
思及至此,已是有了自圆其说的方法,耿宁儿便再无后顾之忧。
“耿妹妹所言,我当真是一丁点也没听懂。”缓缓的起了身,宋氏拭了拭脸上的泪珠,转头看向李淑翠,状似无心的对着李氏道:“侧福晋,今日耿妹妹说什么香樟,什么断续,妾身真是听的一愣一愣的。不过妾身到想起了一件事儿来,二阿哥落水中毒之事,仿佛有人提及耿妹妹擅岐黄之术呢,今日看妹妹说的头头是道的,到是有几分可信。”
倒打一耙?哼,一早便料想到的伎俩。
耿宁儿慢慢的自袖中掏出一个用白绢包裹着东西,置于桌上,尔后将白绢打开,里面露出了一个紫色的果实。
嘴角上扬,扫了一眼宋雪萍,“宋姐姐若是不提此事,妹妹也正要说呢。”耿宁儿转头看向李淑翠,轻笑道:“侧福晋,此物名为花南星又名狼毒,正是当日二阿哥药方之中被人修改用量的那位药材。”
“侧福晋,当日谋害二阿哥必是精通医理之人,看来当日久玄为解的事情,今日却能有个了断了。”宋氏怯懦的瞧了一眼耿宁儿,可眼中却闪着志在必得。
方才香囊之事李淑翠对耿宁儿通医理之事已有疑虑,如今宋氏一言,直指当日谋害弘昀之人便是耿宁儿。虽说李淑翠并不算聪慧,可她也明了,若是暗害弘昀之人确是耿宁儿,自是不会有今日之事的。
“有什么直说,别在这儿转弯子。”
知晓李淑翠并未疑心自己,耿宁儿朝她点了点头后,侧首看向墨玉,低声道:“墨玉,将人带上来吧。”
“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下火车便得知清歌大大去世的噩耗,心中很伤感啊~她的文我都有追,自此《艳后》就成绝响了。哎~~人的生命当真脆弱的很。在此祝愿所有的读者妹纸们,身体健健康康,一生平安,家人也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ps:樟脑丸散发的樟脑气息可穿过胎盘屏障,影响胎儿正常发育,严重的可导致畸胎,死胎或流产,尤其怀孕头三个月其危害比较大。至于续断这是保胎药方中以为常见的药材, 但用量要小心,以上是某圆查的资料,有不对的地方欢迎妹纸们指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