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别墅离开,潋滟把婉娘的魂魄也一并带了出来,旱魃早早就把那个婉娘说的贴满黄符的棺木给砸了个稀巴烂,那东西根本就是骗人的,除了能困住婉娘离不开外,什么作用也没有。
旱魃和老崖回了老崖的破屋子,潋滟和无言回了阴阳庐,这件事算是就这么告一段落,但无言显然还是不能放下心来。直到晚上子时与潋滟一并坐在大堂中才又忍不住开口问道,:“婉娘她,她还能不能投胎了?”语气强行想要装出轻松,但眼中的郁郁神色和脸上僵硬的笑容还是透露出了她的担忧。
潋滟没有说话,也没有去看无言,但她知道,无言一直在盯着自己等着自己回答,终于,潋滟微微侧首看看了她一眼,黑色的眸子幽深静谧,“能,但有代价,而且这个代价不仅她自己要完成,还需要一个肯帮她的人也完成。”
说完她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按在了自己殷红的唇瓣上,把无言接下来要问的话硬生生的压了回去,然后自己起身往左阁中走去。无言以为她是到左阁中那东西,却不曾想直到阴阳庐的颜色蜕变回原来的颜色,大门关起,都再也没有看到潋滟出来。
无言回到二楼,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心中想着潋滟刚才那些举动的意思,朦朦胧胧间就睡了过去。在梦中,她又看到了那个一身粉白纱衣的少女在一株月桂树下来回的跑跳,少女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渗透到了无言的心里。
第二天睁开眼已经是早上八点多,无言还没有起身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床边的潋滟,不由一惊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潋滟今天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无袖长裙,只是今天却能看到她那双白玉般的脚上穿着一双紫色的高跟鞋。
“你不是要帮婉娘轮回投胎吗?怎么,不去了?”听潋滟这么说,无言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鞋子都没有穿就开始站在衣柜前各种翻找衣服,却被潋滟凉凉的打断了。她说,“你还是选几件不要的衣服吧,这次去指不定还能不能保住。”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无言还是照做了。
带着婉娘的魂魄,三人很快就到那扇大门前,上次潋滟没有拿出令牌就能进去,可这次却不行了。她叹了口气,然后把阴司总令悬于头上,那两个石像才转了方向,让他们进去。
“逐风为什么跟来?”无言踌躇了很久才问了出来,潋滟却撇撇嘴的说,“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她看样子是不会回答了,无言只好转向逐风盯着他看。
逐风摆摆手垂头丧气的说,“还能干啥,当然是过来做苦力了。”其实潋滟的原话是说:这次去地府有点风险,说不定需要劳力,所以逐风养你千日用你一时的时候到了。
无言嘴角不置可否的一撇,然后默默跟着潋滟往轮回台的地方走。到了地方,负责的这里的守卫鬼将却不在。趁着这个时候,潋滟把婉娘的魂魄放了出来,她身上的怨气已消,原本进入地府也不是难事,只是杀孽太重,这地府死亡之气还是把她侵蚀的很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