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荼人呢,怎么换了个场记?”
摄助笑眯眯回答导演的问题:“听说席荼被重金挖走,那丫头可有出息哩,跟新场记交接不到半小时就走掉啦。”
导演深吸了口五毛一支的烟,“出息?就那副模样还在关键时候跳槽,找得到什么好剧组!”
摄助弯腰,刻意露出的事业线让导演看直了眼,“大导演……那你说我的出息,大不大啊?”
“大……”导演扔掉了烟头,咧嘴笑着,眼角的尾纹皱得很深,“你的出息,”一把抱过女人的腰,“当然大!”
*,一发不可收拾。
大腹便便的导演和摄助立即进了休息室,将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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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荼一脸消瘦,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来到拍摄场地看到的便是一个陌生男生在打板。
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
做完不是可以拿酬劳么,怎么忽然换了人?
自以为千娇百媚的摄助翘着涂红的指甲,毫无礼貌地指着席荼的鼻子,嗲声道:“哟……席荼来啦,你怎么这么晚?”
席荼抿唇,这样的状况明显是提早开拍没通知自己,此时不该责怪别人,得罪谁对她而言都好处,“抱歉来迟,谢谢燕姐叫人帮我记板。”席荼记得,昨天燕姐领着那个男生到自己这里来,说要做宣传企划,事无巨细地问了这个剧的大大小小事件,足足耗了四个小时,职业习惯从不得罪人才耐着性子讲完。
燕姐哂笑,手指在空中转了两个圈,“不是帮你,是新场记。”
“我还没做完……”
“无故罢工,要不是我找人顶上场记的位置,剧组还不得乱套?”
导演眼尖看到这边,绿豆大小的眼里尽是嘲讽,“怎么,被人家赶出来还想回来?”
席荼微垂眼,不知道燕姐这边是怎么交代的,她只能半真半假说:“抱歉,今天我去买药才来晚了,导演,我肯定会恪守职业完成这部戏的。”
“席小姐,”打量着眼前女人的身段,平得跟搓衣板似的,再加上那晒得过头的皮肤,导演眼底尽是失望:“我这剧组庙小,容不得您这尊大佛,别人拐一次就走,再有下次,我这戏可就得靠被人挖墙脚火了,怎的,一个小场记还想抢头条?”
都说到这种程度,席荼也明白是燕姐说了什么,只得咬牙道:“我这个月只缺勤一天,按照规定……”
燕姐抢过话,“按照规定扣除百分八十,去掉所有加班费,呐,这是你的。”手中递过的是四张纸币。
作为小场记,每天十个小时是正常,其余则算加班,工作繁忙时候加班费远比正常薪水高得多。为了还父母不断欠下的债务,席荼不间断地追剧组,眼下,得到的却是惨戚的几张,怎么肯服气?
席荼咬唇,却是说不出一个骂人的字眼,而是卑微地恳求:“导演,您也知道这笔酬劳是我的救命钱,求您给一半成么?”
导演嗤一声,斜了眼就走到片场一边,悠哉地抽出五毛烟,也不看那念着天雷狗血台词的花瓶演员们。
只要相貌好、打光好,还怕挣不了钱么。一个月一个剧的速产,足以让他赚得满盆。
席荼握紧那四张红色纸币,虚弱的身体实在撑不住,闭眼便昏了过去。
翌日头条:无良剧组苛对场记,致使劳累得胃癌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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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荼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液体状的东西包围……
是投胎转世了吗?
不,席荼的整张脸都被水堵住,几乎是无法呼吸。
不可能是投胎,那是……溺水?
剧组可真狠心,直接抛尸。席荼熟知水性,屏住呼吸,双手滑动往上……再网上,手腕和背部的酸痛不知从何而来,席荼无暇顾及,只知道近了,浮出水面后长长地吸了口气,却听到岸上有人在说话。
粗憨的声音:“那娘们可真漂亮,妈的你给打水里去!都说了上完就走,快去救上来!死了也能干一炮啊!”
“老大,我不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