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等待迎娶
楚者,大姓也;权,亦是大富大贵之意。可是楚权并不是如他的名字一样,反而在经过荣华富贵后,跌入了深渊。
楚家落没后,他寻到楚氏的旁枝,便厚着脸住下,过着一种寄人篱下的生活,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从七岁起,他便看惯了人间冷暖,旁枝的兄弟姐妹欺负他,叔伯对他也是不闻不问。每逢佳节时,才在下人的提醒中方知还有这一位“公子”,只吩咐下人好生照看着,以后便不加理睬。主子不关心,他们下人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久而久之,下人也懒得提醒了。之至下人也开始欺负他,时不时忘记给他送饭。
幸好有从楚家存活下来的奶娘一直照看,这才渐渐长大成人。
于是开始寒窗苦读,那些给兄弟姐妹们上课的老师会到家里来授课,他就偷偷趴在窗上偷听,时至日久,先生也发现了,却因他的才华所打动,便在下课后专门教授与他。
到了十六岁,行了成人礼,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那个寄人篱下的地方,赴京赶考去了。
到了出殿之日,便与同行去了一花楼,简称烟花之地。
毕竟是未经人事,楚权一进一花楼,便开始有些不知所措。
一花楼和平常的青楼没什么不同,妓女男倌也是生的美丽,楚权看着一个个活色生香的人时,也看的眼花缭乱,但是却不为所动。
“今天,咱们这一花楼又添了一位美人,也是个清官人,如今便让她出来见一见各位。不过,奴家可是先说好了,这位可是卖艺不卖身,在座的人若是得了姑娘的眼缘,倒还是可以一醉**的。”老鸨的脸不知抹了多少层白粉,楚权离她很远便闻到她身上的脂粉气息。
“张妈妈如此看重,想必定是个可亲可爱的美人。”一男子眼中露出跃跃欲试的神色。
“奴家也不是吹的,这位姑娘也真真是位倾城倾国的绝世佳人。连奴家见了,也忍不住倾倒呢。”老鸨掩嘴笑道。
“妈妈也不必多说,快快请出来,也让我们见上一见。”一男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身体微微向前倾。
“好好好。有请陌玘姑娘。”老鸨说完这话,便退下。
众人只听一阵银铃声,两排侍女手捧花灯,迈着小碎步走上台子,把手中的花灯放下便退下了。
然而大厅中的灯不知何时被灭了,只留下那台子上的花灯散发出柔和的灯光,台上的帘子也放下了,借着灯光,台上又多出了一个有着妙曼身姿的女子。
众人也都看痴了,座下鸦雀无声。
一阵丝竹之声响起,悦耳动听的琴声传响在大厅里,台上的帘子也拉开,里面的美人也暴露在众人的眼中。
女子上身只着一件鲜红的抹胸,皓腕一只朱红色水袖,下身是一件宽大的灯笼裤,腰际锁上一串铜铃,只要一抖动,那串铜铃便铃铃作响。
如此衣着,只将女子婀娜多姿的身姿尽显无疑。只是这女子的样貌比身姿更胜一筹,眉间一点朱砂,一双微朦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便纵有天仙也过之不及。
曹植曾书《洛神赋》,书云:“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说的便是眼前的这位。
昔有朝歌夜弦之高楼,上有倾国倾城之舞袖。
这一段舞,便深深的烙印在楚权的心中,无法抹去。
舞罢,众人皆瞠目结舌,无法言语。
“吾名陌玘,吾在这里见过各位。”陌玘行了一礼。
“陌玘姑娘,不知在下可有机会与姑娘共度良宵?”
“陌玘不是公子的良人。”陌玘向那名男子欠了欠身,以示歉意。
“我出三百两请陌玘姑娘单独为在下再舞一曲。”一名男子笑笑。
不是卖艺不卖身吗?那行,我出银子,等进了房,那还由不得你。
“我出五百两。”
“六百两。”
“九百两。”
……
众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纷纷加价。
楚权没有钱,自然不会去凑这个热闹,只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纷纷掏腰包。
“三千两。”一声高喝。
这一声叫价,竟再没人跟价。
瞧着无人接,那名男子有些得意,笑着看向陌玘,眼中的火热熊熊燃起:“陌玘姑娘,如今我出三千两,无人再叫价,你可是跟我?”
陌玘摇摇头,淡淡地说道:“银子的多少吾不在乎,吾在意的是人。”
“方才张妈妈也说了,陌玘姑娘卖艺不卖身,我出了银子,买你的艺有何不妥?”男子脸上似有恼色。
“张妈妈方才忘记说了,吾只看人,钱财一律排除在外。若是达官显贵,合吾眼缘,吾可献舞献身;若是乞讨之人,吾亦如此。”陌玘的声音传遍大厅,声音冷冽而又清丽。
男子也没想到自己狠下心出了三千两,却只能打个水漂,可面子事大,竟换了一副口气:“你身为舞妓,可还是个妓,小爷今天要定你了。”
说罢,就欲上前抓她。
“哎哟,这位大爷,刚才陌玘也说了,您这不是坏了一花楼的规矩吗?”老鸨见事情不妙,走出来阻挡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