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不得不在心里面佩服这个雕刻师,簪身还没有指甲盖宽,竟然能刻下这么长的诗句。
“咳咳……”
九歌正在心里赞叹那人的技艺,此时背后穿了一阵咳嗽声,让她一惊,急忙转过身。
慕容玉身着中衣,苍白的脸上没有血色,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姑娘你醒了。”九歌心上悬着的一块大石,也瞬间落地。
“嗯,我睡了多久?”慕容玉脑袋里思索着,也知道了自己是生病了。
“也没多久,从琅瑞发现你发烧直到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
“没想到我睡了这么久。”慕容玉一边说,一边就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九歌一看她这样,急忙扶起她,说道:“姑娘刚醒,还是躺着吧。”
“嗯。”慕容玉淡淡的说道,就欲躺下,突然似是想到什么事一样,一把抓住九歌的衣袖,问:“我的簪子呢?”
九歌被这么突如其来地一拉,有些缓不过气来,看到慕容玉眼中的一丝狠色,便慌慌张张的说道:“姑娘,别着急,在这里。”
从九歌的手上接过玉簪,慕容玉松了口气,手里紧攥着玉簪,像是如获珍宝一样。
慕容玉看着簪子的眼神,有些矛盾,一面是哀伤,一面又是淡淡的温暖。
九歌看着这样矛盾的她,心里也是有些酸涩。
琅瑞进屋后,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姑娘,你醒了。先把药喝了吧。”琅瑞端着药碗走到床边。
慕容玉没有抬头,愣愣地说道:“先放着吧,待凉了一会再喝。”
琅瑞见慕容玉呆呆的模样,自知无法劝下,也就任她去了。
九歌蹙起眉头,叹了口气,对琅瑞说道:“你先去忙吧,我来照顾她。”
琅瑞点点头,退出了房间。
正巧遇到进屋的辰浦和陆绯宿,行了一礼就离开了。
辰浦风风火火的走进屋子,夹杂着雪的寒风灌进屋子,因为房间很温暖,雪一飘进屋子,就融化了。
尽管房间里有暖气,慕容玉被寒风一吹,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九歌见她抖了一下,便拉了拉被褥,挑起眉头,对辰浦恶狠狠地说道:“风风火火的,不知道姑娘受寒了吗?”
辰浦听到九歌的骂声,唯一一次没有反驳,低下头接受了。
慕容玉早就看见陆绯宿了,只是一直没有打招呼而已,现下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道:“你怎么来了?”
陆绯宿自然知道她是在问自己,答道:“听说你病了,就过来看看。”
“哦,身体不便,如有怠慢,还请谅解。”慕容玉笑了笑。
九歌知道这个时候有外人在不好,便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辰浦见她也出去了,犹豫了一会,也跟了出去。
辰浦和九歌一走,房间顿时有些安静。
陆绯宿迟迟没有说话,最终还是慕容玉轻咳一声,打破了平静,道:“不好意思,还得麻烦你把药端给我。”
陆绯宿没有说话,走上前,端起药碗,递给慕容玉。
陆绯宿的手轻轻擦过她的手,慕容玉原本不觉得自己的手很冷,如今碰到他温暖的指尖,才发现自己的手竟是这般寒冷。
把药碗凑到嘴边,扑鼻而来的苦涩的药香,让慕容玉皱了皱眉,一口饮下,才发现这药竟是如此苦。
他又是怎么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地喝下去的?
“怎么会病了?昨日还是好好的。”陆绯宿关切地问道。
“身体不好,又吹了一夜的风,自然是会了。”慕容玉胡乱绉了个理由。
“昨日……”陆绯宿沉默了好半天,吐出两个字,却没有说下去,过了一会,才说道,“昨日,是他来了?”
慕容玉的心猛的一跳,苦涩地一笑:“没有。”
“你和他……”
“没有任何关系!”慕容玉突的打断陆绯宿的话,转过头喝道,手紧紧地扣着瓷碗。
陆绯宿被这么一喝,有些愣了。看着慕容玉,她脸上没有任何粉饰,苍白的脸,嘴唇被她咬的殷红,青丝披在背后,此时她竟然这么倔强。
“咳咳……”或许是过于激动,慕容玉一口血气上涌,便咳了出来。
点点血渍沾染了衣裳,有些玄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