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知道明月解了禁足之后,便纷纷前来探望,慕容沛便是首当其冲,前脚皇上刚走,后脚慕容沛便带着康福来了。
巧儿和苑竹注意到明月的眼色,便识趣儿的退下,这边康福守在外面,也是脸上挂着笑的。
“呦,康公公今日的起色很好呢!”
巧儿明知故问地套着近乎道:“咋不知道什么样的好事叫公公这么开心。”
康福没有得意忘形,但却扬起恹恹的脸道:“哪里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为着太子妃沉冤得雪嘛。”
巧儿转首和苑竹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三人便一同不语地守在外面。
房中,慕容沛急忙将明月揽进怀中,低语道:“本宫这段时间真的是太担心你了,但是求见了父皇几次他都不愿意见,母后那边也说不上话。幸好幸好,这件事情终究是水落石出了。”
明月眼底讥讽一闪,星眸当中却是水波盈动,泫然欲泣道:“让殿下担心了,臣女没有事。”
慕容沛叹了一声执起明月的纤纤素手道:“若不是你守丧时间未到,本宫真想早些娶你为妻。这样你便不会受这样的委屈了。”
他说话间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明月的青丝上,自然是看不到明月略略蹙眉的厌恶,但是怀中的可人儿却声音婉转带着娇羞道:“殿下这样喜爱明月,明月真觉得有些担当不起呢!”
慕容沛听着明月这样温软娇憨的声音,只觉得那股子绵软几乎要化到了骨子里,手臂下的用力又紧了几分,道:“本宫自然是最疼爱你的。你放心,婉贵人那边本宫已经求过父皇,不会让你去伺候了。”
明月心下了然,但是却没有料到是慕容沛求的皇上下旨,心中微微诧异的同时却有些疑惑:慕容沛什么时候这样在意这些枝叶末节了?
细思几分却是已经明了过来。
从前上官秀儿最是交好的便是上官莲叶,慕容沛现下对自己正在兴头上,当然不想自己和上官莲叶过多的接触。
是夜,慕容沛在明月这里用过晚膳之后,终于是走了。
巧儿为明月端了一碗银耳莲子羹道:“主子,您快喝口这个甜羹解解腻。”
明月笑了笑接过,喝了两口才道:“陪着这样的人说话,自然是腻的要紧。”
说话间,只听见外面一阵脚步声,苑竹便拿着内务府的份例回来,听到明月的话,也笑吟吟地道:“为人处世之上,难免遇上一些不喜欢却又不得不敷衍的人。”
明月呐呐不语,身畔的巧儿却笑了一声道:“是了,但若是这次不是主子早有防备,想来也不会那么快地出来。”
明月淡淡地撩起耳边的发丝道:“无为而治,无欲则刚。有人要陷害于我,我无力阻止,便由得他们去。终究也不过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巧儿想了想却只觉得好笑,道:“婉贵人这次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她给主子下套,我们就在她的饮食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再加一些不利于伤口愈合的药物,这样主子的冤屈不攻自破的同时,她也是哑巴吃黄连。”
苑竹亦道:“不错,主子那时候尚在禁足当中,如此一看,自然是分明。”
明月垂眸,朱唇弯起一个清冷的弧度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样的道理,上官莲叶应该很明白了。”
斗转星移,转眼间来到年三十这一天,明月也到德妃的宫中请了平安脉,彼时德妃正在准备年三十的花宝,见到明月来了,温润的脸上展开一个宽慰的笑容道:“今儿是年三十,你能出来,也不必过一个冷清的年了。”
明月亦是唇角含笑,为德妃请脉之后被留下来饮茶闲话。
不多时,便见到许昭走了进来打了个千儿道:“主子果然在这里,奴才方才到太医院没有找到您,便到了这里。”
说罢,便想德妃行了一个礼道:“德妃娘娘金安。”
“起来罢!”德妃浅浅一笑,便道:“这么急着找人,可是有什么事情?”
许昭有些踌躇,眼神有些飘忽,明月便笑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尽管说便是。”
许昭应了一声,便道:“回主子的话,御膳房有人出来自首了。”
“哦?”明月倒是挑了一下眉,与德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她便道:“说的什么?”
“自首的是个小太监。说是在分配食材的时候不小心将蟹黄粉和肉松粉混到了一起,这才致使婉贵人的脸上伤口一直不曾愈合。”
德妃拿起茶盏的手一停,却是笑道:“这小太监也太不小心了,皇上怎么说?”
许昭低首道:“皇上说做事太不当心,被打发到慎刑司服役了。”
明月点首,表示:“知道了,你下去吧!”
许昭应声打了个千儿退了出去,德妃慢条斯理地将茶端起来抿了一口道:“她的手倒是快。”
明月一笑,眸光落在德妃的脸上道:“怎么,娘娘不相信吗?”
德妃放下茶盏:“你相信吗?”
明月却是淡淡一笑,两人的眸光在水乳\交融之中同有一抹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