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娘娘,太医院刘太医求见。”安泰恭敬的打了个千儿,回禀道。
“刘太医,他来做何?”眼角压下一丝疑惑,皇后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不知。”安泰垂着头,恭敬地答,话落,便听那高坐之人沉声道,“让他进来罢。”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刘太医恭敬地打了个千儿行礼,行礼罢后,不待起身,便又道,:“回禀皇上,娘娘,太子落马,上了脚踝,现下正在宫外的太子府中养伤,这段时日,恐不能回京,是以特来让微臣告知皇上,娘娘一声。”
“什么?沛儿落马。”刘太医话一落,皇后便惊声道,话罢,瞥见皇上微沉的龙颜,沉了沉声音,压住声音中的慌乱,又问道,:“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沛儿骑术一向很好,怎么会落了马?”
“回禀皇后娘娘,具体事情微臣不太清楚,只是听说,今日太子与太子妃驸马场赛马,太子欲追太子妃,才导致马儿受了惊,这才从马上坠落。”
“沛儿伤势可重?”
“回禀娘娘,只是脚踝扭伤,并没有伤及根本。”得到了太医这般回答,皇后才略松了口气,转身察觉到皇上不悦的龙颜,暗叫不好,沉了沉声音,柔声道,:“皇上,臣妾一时情急,失了仪态,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放下手上的牡丹团凤翡翠小碗儿,慕容宸面上的不愉稍稍退去,只压在眼里的阴暗让人看不清喜怒,皇后只觉得头上似有千斤重,压得人抬不起头,额上细汗渐渐布满,她知,今日的御前失仪是犯了皇上的忌讳,但沛儿受伤,她这做母后的又怎能不急?
“你且退下。”挥退了报信的刘太医,慕容宸又道,:“安泰,宣上官明月,马场的弼马温觐见。”
这厢
明月坐着马车,还未到丞相府,便被人半路截了胡,眉角挑了挑,对上旁侧苑竹担心的眼,拍了拍手,只说了四字,稍安勿躁。
马车驾到宫门前,下马,明月被早在宫门前候着的小太监领着,一路走到了御书房才停下,须臾,御书房厚重的九龙飞天红木门打开,太监的声音朗朗传来。
“宣,丞相府三小姐,上官明月觐见。”
低垂着头走进那满是明黄,威严庄重的御书房,眼角余光瞥见御座旁侧的凤凰总角绣鞋,抿了抿唇,旋即,恭敬的声音响起。
“臣女明月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往日里,请安罢,那御座之上的人,总会到一声免礼,或是平身,今日却没有开口,气氛微沉的御书房落针声可闻。
“明月,你可知错?”终于,那御座之人冷冷开口,开口便是斥责。
沉了沉眸子,明月恭敬的一拜,道,:“明月不知。”
“不知?”不知是被明月倔强的态度,还是明月的声音激怒,皇上一甩手,竟打翻了手里的茶杯,惹得屋内时候的宫人们纷纷跪地,大呼皇上息怒。
明月却又是一拜,声音清冷恭敬,:“皇上明察,此行马场之游,乃应太子相邀,又有家父祖母旁应,明月因而应邀,却不想太子之马林中突然受惊,至使太子落马,明月深感痛心,但并不知明月所犯何错,还望皇上告知。”
“你倒是伶牙俐齿,好,既然你想知,那朕便问你,马场赛马,让太子追逐于你,可是你提议的?”冷冷一笑,皇上一拍案几,众人心中皆一跳,暗暗为那虽委身跪着脊背却挺得笔直的女子担心,却见皇上话罢,那女子声音清晰朗朗,不见丝毫狼狈道,:“回皇上,确有此事,若因此怪罪于明月,明月无话可说,太子失事,明月深感自责,求皇上惩罚。”话罢,又是深深一拜,一副接受惩处的谦恭姿态。
明月话落,那御座之人久久不曾言,突然,御书房爆出一声朗笑来,旋即,便听到那龙座上人的赞叹,:“哈哈哈哈哈,好,好,不愧是丞相之女,做事张弛有度,不卑不亢,太子娶之,是有福了。”
众人皆一愣,唯有皇后反应的快,当即温婉一笑,朝皇上温柔的低嗔,:“皇上惯是会吓唬小孩子的,明月以后可是本宫的儿媳妇儿,皇上不疼,本宫可疼着呢。”对皇上说完,见明月还跪在地上,便依言道,:“此次之事,虽非你愿,但也跟你有关,本宫做事一向赏罚分明,便罚你在太子病间照料,皇上,你看如何?”
“皇后的法子自是不错,明月以前曾在太医院任职,又是未来的太子妃,照料太子,自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略微沉吟,慕容宸便点头应了。
“明月,你可愿意?”皇后微微一笑,温声朝明月道。
“多谢皇后娘娘宽恕,明月自当尽心竭力,不辜负娘娘所托。”眼中划过浓浓的感激,明月恭敬地朝皇后跪拜,待跪下的那瞬间,嘴角的轻嘲深深,就如那夕阳残血的最后一缕光,刺进了昏昏沉沉的大海。
丞相府
“小姐。”明月一进院门,一脸焦急的巧儿便远远的小跑而来,上前便握住了明月的手,细细的上下打量一番,见明月面上没有什么伤痕,才松了一口气的问道,:“小姐,皇上可曾为难于你?”
见巧儿满眉满眼的焦急,那鼻尖儿都抹出汗的模样,明月唇角勾起,道出一副放心的笑,道,:“不曾,你且放心。”
“那上官秀儿……”
“巧儿!”巧儿又问,话还未落,便被跟在明月身后的苑竹呵斥,左右看看没有旁人,才道,此事待回屋在细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
点了点头,主仆三人进了屋,关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