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儿因为愤怒而朱唇轻颤,她的眸光死死地盯在徐兰君的面上,似是要找出一丝异样一样,然而徐兰君只是冰冷地睨视一眼上官秀儿,寒声道:“自古帝王家中就不会接受一个有过污点的人,更何况是一个庶女还有过这样斑斑点点的劣迹?”
身形猛地一晃,上官秀儿几乎有些不稳,她赶忙用手支撑柱自己的身子,才不至于让自己晕倒。
牙齿狠狠地咬在自己的下唇上,她切齿道:“祖母,秀儿是被冤枉的!秀儿是被谋害的啊!”
徐兰君用手弹了弹自己的裙面,才拢眉道:“不管你有什么隐情,名声便已经出去了。你若是像莲叶一样,做个小小的贵人也便罢了,亦或是像她一样有皇后撑腰也能飞上枝头。只是你一心还扑在太子的身上,只怕这件事情也是镜花水月了。”
上官秀儿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身上已经是发软无力了,全只靠着她硬撑着的身子才能扛着,她气的浑身颤抖,恍若秋日萧肃风里被吹的瑟瑟发抖的枯叶一般。
徐兰君的话没有给上官秀儿留有任何的余地,她眼中的绝望和担忧逐渐的变成事实,已经止不住地落泪起来。
徐兰君狭长的双眸在上官秀儿满是泪痕的面上扫了一圈,薄薄的嘴唇冷声地说道:“你也不必哀怨,不过就是你们前时做的太过越界了,上官莲叶已经翻身了,你自己也该去寻一些出路了。”
上官秀儿听到这里,秀美的眼中划过一丝怨恨,终究是盈盈福身拜倒道:“多谢祖母教导。”
徐兰君一直冷着的脸见到上官秀儿没有似往常一样哀怨地开口而变得缓和起来,她便不咸不淡地道:“你自己好生去寻个出路吧,太子那边不需要那么多人,学着点莲叶,总不会比现在差。”
“是……”低低的声音,上官秀儿的额头几乎贴那钩花的织锦地毯上,看不清表情地道:“秀儿告退。”
上官秀儿说罢便缓缓地起身,将面纱收起,一向高傲的螓首这会子却好似垂到胸前一般,她默不作声地退了出去,不多时便见到宁息打了帘子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盏桂花蜜茶。
恭谨地来到徐兰君的身边,她才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道:“老夫人说了这会子的话,想来也已经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桂花能提神,蜜茶润喉,您快尝尝吧。”
徐兰君的眼皮抬了一下,才伸手拿起茶盏抿了一口道:“也不枉我这一顿说教,能不能成也要看她自己。”
宁息笑的了然,她轻声道:“平衡均和才是府邸之中该有的,眼下三位小姐都傍着太子殿下,可不是已经失了平衡了。”
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徐兰君堪堪道:“太子的势力有正夫人的两个女儿便够了。前朝后堂都已经有了人,但是上官家现在的势力除了陈越便不再有别人,实在是有些单薄了。”
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有些蓬松的发髻,徐兰君眼角的笑意恍若一只只绽放在秋风盒子中的野菊一般:“上官一族眼见儿只有丰儿有能力,笼络皇家要紧,更要紧的是有自己的势力,才不至于让皇家随意便清了。”
宁息颔首,眼中闪着不无钦佩的光彩道:“老夫人深谋远虑,但愿大小姐能明白。”
冷冷一哼,徐兰君倒是将手中的杯子掼到桌子上,语气带着绝对的****道:“明不明白不在于她,这就是她的命。”
上官秀儿从徐兰君处回来,一路上便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面纱已经重新覆上,但身边的婢子却也已经隐隐猜测到了一些,因着上官秀儿的性子,一时之间也不敢有什么说的。
王秀芝远远地就在自己的宅邸前面等候了,若不是上官秀儿身边的婢子偷偷通报,王秀芝根本就不知道上官秀儿已经被徐兰君给叫了回来。
心中焦急的无以复加,王秀芝一见到上官秀儿便抑制不住地走上前去着急的关切道:“老太太都和你说了什么?”
上官秀儿满面的失魂叫王秀芝的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由得抓紧了上官秀儿的手道:“你刺回来太子殿下怎么说?”
上官秀儿见到王秀芝的样子,终于有些崩溃地哭道:“娘,我没希望了!”
说话间,上官秀儿便是恸哭不已,这情景登时叫王秀芝柳眉倒竖,她立即厉声问道:“你说什么?去太子府不是还好好的吗?”
上官秀儿心中已经是崩溃至极,王秀芝见状也知道她现在说不出什么了,便即刻吩咐着那些婢子将上官秀儿带回房中。
上官秀儿一壁哭着,一壁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个明白,话音刚落,王秀芝便赫然一掌拍在桌子上,将那清茶都震得泼洒出来,她柳眉倒竖狠戾道:“万般没有想的到这老东西竟然早就算计好了,好好好,我现在是虎落平阳,这些人便个个都踩到了我头上来了!”
上官秀儿听到王秀芝这样说,也不住地止住自己的眼泪,恨声道:“娘,我们不能就这样了,老太太毁了我在太子殿下那里苦心经营的一切,我们不能再这样忍气吞声了!”
王秀芝心中自然明白上官秀儿的意思,她转身看向面上犹带泪痕的上官秀儿,心中更是绞痛不已,她沉吟了几分,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地道:“好,既然你不仁我不义!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想办法让这老东西永远不能管闲事!”
上官秀儿一怔,旋即便明白了王秀芝的意思,她眼神转了转,也逐渐露出笑容道:“那么就听娘亲的,让她永远不能管事!”
冰冷的眼神碰撞在一起,阴测测的狠戾逐渐融合在一起,母女二人的脸上都流露出一模一样的怨毒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