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福虽不算是内宅之人,但由他搜查内宅,倒也合适,老太君想了想,便点头没有阻拦,随她去了。
上官香婵看着对上官明月徐徐流露着痴迷目光的慕容沛,眼中暗藏的势在必得变成嘲讽。
上官明月,我既已准备好了这一切,便定是万无一失,今日,我便要让他好好看看你神坛上摔下,变成污泥的摸样。
康福做事儿还算利落,不过多久,手里揣着一包东西的康福便来复命,上官香婵看着那包熟悉的黑灰色的药包,唇角终于扬起一抹尘埃落定的微笑,转眼,便对着明月一声质问,:“姐姐,证据在此,你还有话要说!”
上官明月,我要你今日以后,你便是这皇城之内,毒害胞妹的毒妇。
她眼中狰狞的快意,渐渐酝酿,酝酿,就待滔天。
“咳咳。”看着迫不及待的上官香婵,康福那张精明阴柔的脸上难得闪过一抹尴尬来,清了清嗓子,才轻声道:“回太子爷,这包毒药,是从四小姐房里找到的。”
什么?
“这不可能!”上官香婵香婵上一秒还飞入云端的心情顷刻间沉入谷底,失声道,:“这明明是……”
话未说完,惊觉不对,尖声质问明月道:“是你,定是你做了手脚!”
明月的身形端肃清冷,眼神之中迸发出冷冷的凌厉,她睨视一眼已经有些慌张的上官香婵,嘴角却含着些许的笑意道:“做姐姐的一直在这里站着,如何能够去做手脚?更何况妹妹的事情出的突然,我又如何能未卜先知?”
上官香婵闻言也是一怔,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明月会这么快地反咬一口,她眼神飘忽地看向一边的慕容沛,就见到慕容沛也是一脸的震惊,眼眸在惊讶之后迅速褪去,化成一抹子愠怒。
“事已至此,本宫看也不必去查了。”慕容沛的声音蓦然冷了下来,他几步上前,大手握住了明月冰凉的肩头道:“老夫人怎么看?”
徐兰君从刚才康福拿出那包药之后就神色凝重,这会子眉心已然已经折了千百道,但眼底却一闪而逝的划过一道不明的情绪,她转首看向一边的明月,只见她神色淡淡,坦然地看向自己。
“明月,你说。”徐兰君的细唇轻轻地吐出这样一句话,这句话就叫身边的上官香婵身上一冷。
明月朱唇轻缓地漾起,好似刚才的一切并不是在说自己一般,她福了福身道:“祖母看着办便是。”
慕容沛听到明月这样说,握在她肩头的手不由得紧了紧,紧声道:“明月……”
明月侧首几分,清丽的姿容之上晕起一层浅淡的笑意道:“殿下不必担心,臣女也不相信这东西会长了腿自己走出去。”
她脸上淡淡的笑意叫慕容沛的心中放宽了几分,回想方才的一切,心头不由得升起了一层愠气道:“你是大度,只是方才有人陷害,连本宫也差点冤枉了你--”
顿了顿,慕容沛将头转向一边的上官香婵,声线陡然高了几分道:“本宫也不曾想到有些人的心肠竟然会坏到如此地步。”
上官香婵见到慕容沛和明月这样一唱一和地指桑骂槐,脊背顿时一阵寒凉,额上沁出了一层细细秘密的冷汗,隐藏在锦被下面的手颤抖不已,她强撑着身子看向徐兰君,连声道:“祖母、祖母,香婵冤枉……”
徐兰君的眼皮抬起了几分,睥睨一眼上官香婵惨白的脸,眯了眯眸才道:“今日的事情实在不算光彩,还叫太子殿下看了笑话了。”
慕容沛攀在明月肩头的手将明月向自己拉拢紧靠:“家中的琐事本宫并不明白,但是这件事情,还是要请老夫人给个明白的决断,总不要轻纵了那些兴风作浪之人。明月大病初愈,今日实在是受了委屈了。”
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旁人看不清楚的神色,徐兰君恍如老僧坐定一般地稳坐在椅子上,她伸出手弹了弹自己的衣角道:“太子殿下放心,老身会将今日的事情查明,还给明月一个公道。”
慕容沛听闻徐兰君这样说,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一点,望向怀中的人儿软语道:“明月,我们回去罢!”
说罢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上官香婵,眼底已经是深深的厌恶,即刻便带着明月旋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