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皇后原本紧绷的神色便缓和的不少。她用一种“还算你有点眼力见儿”的眼神微微扫过了梁寒霜,瞧见她这素雅的打扮之后,更是嗤之以鼻。
“梁小姐所言甚是。”
本该是欢欢喜喜就落座的景象,却是生生地因为苏策的不配合而出现了偏差。
“既然苏某是皇上的贵客,那阿霜可是我的贵客呀,岂有不同坐的道理呀?”苏策这家伙也是颇顾不得清容国国君的颜面了,说罢了还拦在了梁寒霜的面前,好似生怕她跑了一般。
若是皇后大度,这事儿便也算不得什么。奈何,这皇后不仅仅是瞧不上梁寒霜,还对这个苏策很是瞧不上。
凭他是谁,不过是清容国一个小小贵族罢了,我唔使国以礼相待,你倒是尾巴翘到了天上去了。
尽管如此,这火依旧是不能发出来,即便是因了墨炎凉的那句吩咐。因为上次醉酒照顾的事儿,近来墨炎凉已经对自己的脸色好了许多了,她可不想再一下子回到原点。
不过是一个小小清容国贵族,这里是唔使国,总轮不到你来撒野,无论是你还是梁寒霜,本皇后自有办法好好收拾你们!
“苏公子,这宫宴上到时候来的尽是唔使国的王公贵族,梁寒霜到底是区区民女,这恐怕不妥吧?”皇后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点了,话中的语调已很不友善。
苏策自然是听出了她的意思,“哦?莫名皇后是看不起我清容国小,我的贵客比不得你们唔使国的王公贵族么?”到底是清容国的国君,虽未表明身份,可这说话的架势倒是拿捏的分毫不差。
皇后显然有些着急了,可却没有办法,清容国和唔使国国力相当,她可是不敢瞎得罪的。万一这什么贵族真有本事儿让他们的皇帝对唔使国宣战,恐怕到时候墨炎凉肯定会选择舍弃自己而求国家安宁。
一国之母在殿内急得团团转,可是这苏策却翩然自得,好像这事情根本与他无关似的。一把折扇扇得发丝轻拂,不甚经意。
梁寒霜也秉持着两边都不得罪的原则,只等着看这两人给出格结果来。
“寡人来晚了,让苏公子见笑了。”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门前传出,引了众人的视线过去。
恰是玄色的衣衫,却绣上了五爪的金龙,剪裁恰是得宜,衬得墨炎凉更是身材挺拔,面冠如玉。
苏策也不言语,只微微一拱手,算是两人的见礼。
这时候皇后才算瞧得真切了,得亏方才没有得罪于他。只单看他见到了墨炎凉也并不行大礼,就可知晓他在清容国的地位必定非凡。
“皇后初见苏公子,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直言,切莫为这等小事置气。”墨炎凉上前径直拉了皇后过来,那宠溺的神态就好似是恩爱多年的夫妻一般。
苏策倒也不客气,直接就说道:“自然是有的,不过其他的苏某也就不多说了,单是苏某想让我贵客与我同坐也是不行,唔使国哪里来的这个道理?”这几年清容国的国力发展强盛了许多,苏策早已有心统一两国,有了实力说话自然也硬气了许多。
“岂会,苏公子所言自然可以。”墨炎凉说罢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而自己则执了皇后的手也上座。
自始至终,这墨炎凉根本都没瞧过梁寒霜一眼,倒好像是梁寒霜是从清容国来的贵客一般,与他无甚干系。
既然墨炎凉已经发话了,梁寒霜自然是跟着苏策坐了下来。
只是,今日的阳光好似格外的刺眼,那紧紧相握着的手好似折射出了万道的光芒,竟然能直直地刺入人的眼睛,让人莫名地觉得眼角干涩起来。
梁寒霜轻扫一眼,便不愿再多看。既然你已无意,那我又何必在意。
倒是旁边的苏策,心里明镜儿似的,一切都瞧得真切。折扇轻摇,竟生生地挡住了梁寒霜的眼睛,微微凑近,好似耳语。
皇后神色一凛,只觉手上的劲有些大了,再一看那墨炎凉,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竟是梁寒霜!
只不过,瞧着那两人的神色,八成这苏策是对梁寒霜有意思的,若是能够成了这一对,梁寒霜就直接去了清容国,这好事儿到哪里去寻。
这事儿她可得好好合计合计,皇后在心中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