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寒霜点了点头，并未有多大的反应，其实这种日子过多了也就习惯了。总觉得或许自己就没有明天了，那么今天势必就会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儿。
两人再待了一会儿，那屋子里的动静也小了下来了，梁寒霜也算是放心了。这一回，只怕是打消了香云的想法了。
“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凝滞的空气，仿佛久久不再流转，终于被这淡淡的声音划破。
梁寒霜只应了一声，两人便也就各自回去了。
翌日。
段夫人歇息了一晚上了，身子也在渐渐地好转中了，左右不过是有点儿伤寒了，倒是也无什么大碍了。
一醒来，她只觉得头还有点儿晕晕的，隐约总觉得心中是有什么事情在记挂着的。倏忽之间，她想起来了，这昨天好像隐约听到他们提起了素素了。
“来人！”丫头们都只在外间伺候着，并不敢进去打扰段夫人歇息，所以这屋子里还很是安静，段夫人便喊了一声。
那边的赵妈妈刚好也在，就带了几个丫头进来伺候段夫人梳洗。
“赵妈妈，昨夜素素可是怎么了？”段夫人也有一些不太确定，只感觉模糊之中是觉得自己的女儿那边有点儿什么的，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赵妈妈愣了一下，分明没有人告诉夫人啊。
“夫人，您放心好了，小姐只是受了惊吓了，大夫已经看过了，说是并无大碍的。”赵妈妈一边安抚着段夫人的情绪，一边说道。
段夫人愣愣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是毛毛的，等到洗漱结束了，便都吩咐了那些丫头下去了。赵妈妈也算是看出来了，夫人这分明就是不相信自己的刚才的话啊，好歹也是多年的主仆了，这一点儿默契还是有的。
“赵妈妈，这儿就我们主仆两人，你跟我说实话，素素那孩子到底怎么了？”段夫人靠着那软垫，一边说话，一边还有些轻微的咳嗽。
赵妈妈看了她一眼，有些于心不忍，夫人自己身子都不太好啊，若是这会儿心里再担心着小姐可就更忧心了啊。但是，这不说吧，也不是办法啊。
“赵妈妈，你若是不告诉，我只怕是心里会更着急的，恨不得是立马就去看素素。她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女儿啊，我怎么能不疼惜呢……”段夫人说话有些激动起来了，言语之中似乎都带着一丝丝的哽咽了。
赵妈妈眼角也有点儿湿润了，的确，这做母亲的疼惜女儿的心思，也的确是让人感动。
“小姐，小姐怕是受惊过度了……”赵妈妈说着就把昨天夜里的情形都告诉了段夫人了，当然了，关于那件“失手”推段夫人入河的事情，她自然是没有说的。
段夫人昨天醒来便有些神志不清了，赵妈妈也说的是不小心落水了，所以她自己自然也没多想了，一直便这么以为的。
若是赵妈妈突然告诉了她这么一件事儿，那岂不是会多想了，或许还以为段素素是有什么别的心思呢。这母女两人的关系如今也越发地融洽起来了，很快就要划破冰点回到从前了，若有这件事儿，那就一直会是一个解不开的心结了。
段夫人一听这话，心里难免是有些着急的，但更多的却是恐慌。她几乎是下意识就想起了上次在祠堂发生的事情，那，那真的是段青天么……
当时，李管家安慰她说是看错了，世上根本没有鬼神之说的，若是要寻仇也不必等到两年后啊。可是如今看来，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似乎都发生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但是却又是那么顺其自然一般，不让人怀疑都难。
又或者说，这一切都是那个叫香云的带来的，就是因为她入府了，所以段府的生意才会受到损害了，自己也会落水，段素素也有些神志不清了，对，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香云的错！
“夫人，你说这些事情是不是都有些奇怪了，怎么就都赶在一块儿发生了呢？莫不是……”赵妈妈只说了前面的话，后面却没说出来，但那个意思已经很是明显的。
这很显然，是跟段夫人想到一块儿去了。
“赵妈妈，你去把李管家叫过来。”段夫人沉思了片刻，吩咐赵妈妈道。
赵妈妈得了吩咐，便赶紧着急忙慌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