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正中,光线透过山洞周围参天高般大树的枝条撒射在地面,映着未消融的积雪,映射出刺眼的光芒,三人默声而立许久,似是谁都不愿去打破这寂静的沉默般。
唐英负手而立,双眸之中不带有半分的生气,黝黑的脸上略显出淡淡的寒意,与周边相衬,透出令人作寒的冷意,他双目盯着初七手中的那本秘笈,心中犯着嘀咕,这江湖密门继承人向来是嫡系相传,秘笈也应是在沈君清手中,怎会到了眼前这两人手中,未久他转念一想,洞中的司徒定澜贵为定远国太子,又是楼安国的驸马,他们断然也不敢用假秘笈来交换。
想罢,唐英嘴角轻轻勾起一丝弧度,阴笑了两声道:“好!只要你将秘笈交予我,我便放人!”
初七见唐英步入设好的圈套之中,心头颇有几分窃喜,甩手一扔将秘笈丢到唐英身前,唐英顺手一接,忙不迭的翻了几页,他虽未目睹过真秘笈中的内容,但单看前几页的内容便知是江湖密门中的心法口诀,心中笃定手中这本秘笈就是真的秘笈,不容多想,合上秘笈,仰头哈哈大笑两声,自言道:“我唐英就将练成绝世武学,称霸武林了!”话声未落,只见唐英纵身一跃,身影凭空消失在初七和叶青冥二人眼前,如化作一阵云烟般,顷刻间不见了踪影。
叶青冥和初七两人相觑一眼,叶青冥不解,缓缓开口问道:“这唐英就这般轻易相信了?”
“那还要怎样?”初七耸了耸肩,双手抱膀,喃喃道:“这秘笈前几页乃是我派之中正统的武功心法,后面全为拼凑而成,怕是练过的人不经脉尽断,也会武功尽废,怕是他将成为一个废人了!”说着,初七微微抬起头看着天空正中之处的太阳,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叶青冥听了初七的话,颇感吃惊,他难以想象往日里沉默寡言的初七,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想出此般计谋,真是心思缜密,他默声了许久,猛地想起司徒定澜仍在山洞之中,连忙叫上初七,两人步履匆匆的朝着山洞之内走去。
待两人走到山洞深处之时,见司徒定澜打着赤膊,端坐在一块寒冰之上,双目微闭,运气凝神,初七轻脚走近,当看向司徒定澜背后穴位之中插入的几根银针之时,不禁眉头一皱,眼神之中颇显慌乱,叶青冥鲜少见到初七此般,快步上前,不解道:“为何这副表情?”
“这……这!”初七吞吐了两声,平复了下心头的慌乱,顿了顿道:“驸马已断了几根经脉,唐英这几根银针是维护他心脉不损,座下的这块冰块也是为了减缓真气流散,若是他动一下,怕是性命难保!”初七虽嘴上解释着,心中却是疑惑不解,他不明司徒定澜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势,唐英虽无门无派,但却为人光明磊落,断不会对挟持之人下如此重手,事态又为何会发展到眼前这般,初七满目狐疑的盯着司徒定澜看着。
叶青冥听初七一说,心中也不由得着急起来,催声问着:“眼下该如何是好,长公主已彻夜未眠,若是再得知此事,怕是她贵体抱恙,一时间难以心宁!”
初七自是知道叶青冥所说之事,他也不想让沈君清担忧,只是眼下他更担心司徒定澜的性命,他微微俯下身,手搭在司徒定澜的手腕之上,把脉片刻,不禁连连摇头,司徒定澜经脉所断之处正蔓延至心脉,如若按照此速度发展下去,不出两个时辰便会心脉尽断,命丧黄泉。
“快去把腊月给我叫来!”初七主攻武学,医术远不及腊月,他忙不迭的转过头说道。
叶青冥点了点头,便径直朝着山脚下的茅草屋赶去,初七盘腿坐在司徒定澜的身后,双手击打在他的背后,源源不断的将体内真气输给他,以维护他的心脉,防止心脉破损。
半晌,叶青冥将腊月带进了洞中,腊月搭眼一瞧司徒定澜虽坐在冰块之上,额头鼻尖满是汗水,面色微微泛白,便知他经脉受损,腊月忙不迭的上前将手搭在司徒定澜的手腕之上,略显稚气的脸上满是忧虑,眉头紧皱,未几,她站直身子,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