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白的月光投撒在抱在一起的两人的身上,周遭场景静谧如常,此刻的景象如同隽永般。
翌日一早,司徒定澜便带着沈君清回京城之中,临行时他特意交代图铮,眼下正值国难当头,百姓疾苦之时,切不可趁此机会哄抬物价,使得民生越发艰难。司徒定澜为楼安国驸马,图铮自是对他的叮嘱不敢违抗,拱手作揖,回道让司徒定澜放心,他断然不会让定远百姓受苦。
司徒定澜和沈君清二人回到太子府中,司徒定澜想着此次出行游玩并未使得沈君清开心,心中有愧,便早已吩咐冷锋将丁香和偃月二人接到府中,沈君清一走入房中,丁香和偃月二人便迎了上来,侧身行上一礼,脸上满是悦色,齐声道:“公主殿下!”
沈君清见眼前两人,明眸弯成一轮新月,嘴角微扬,脸上绽出一抹欣喜的笑意道:“你们二人怎么会来这太子府中?”沈君清心中不解,早先司徒定澜并不准自己带着丁香入府,而今两人却一同入府,这倒是将沈君清弄得有些糊涂,搞不清司徒定澜究竟出于何意这样做。
偃月睁大着一对儿略显稚气的眸子瞥了眼沈君清,又忙不迭的颔首低头,不去做声,似是之前的那件事情在她心头的愧疚仍未消散一般,仍不敢去直视沈君清,丁香瞧见偃月的样子,不禁耸了耸肩,一下笑了出来,打趣儿道:“看来这小丫头还没缓过来!”她顿了顿转头看向沈君清,喃喃道:“冷锋将军将我等接了过来,说是太子让我等陪你几日,以解无聊!”
沈君清听到这话,不由得心底涌起一股暖流,眸中雾气一蒙,司徒定澜竟会为自己考虑,她觉察着半载已过,司徒定澜远不是那个骑在马上劝着自己别再负隅顽抗,眸中不带一丝生气,一剑刺穿自己胸膛的人,沈君清想也许是因为自己,他才有了些许的改变,想着,她转过身,望向门外庭院内,积雪消融,屋檐上的融雪水滴答滴答滴淌而下,望着那一抹树上枝头的新绿,沈君清竟有些出神,丁香和偃月两人相觑一眼,却不敢去打搅沈君清的思绪,默声而立。
太子府,书房内,司徒定澜双眸深邃犹如浩渺宇宙中的黑洞一般,不可探其底,面色愈发的泛冷,他看着书案上冷锋呈上来的折子,不禁眉头皱紧,表情之上的寒意瞬时转为怒意,抬起手猛力的拍了下桌案,心中愤然道,乌兰国在定远边界为祸已久,周遭百姓已民不聊生,为何边界大将竟隐瞒不报?越想越是愤慨,他将冷锋喊进书房之中,冷声道:“乌兰国战事是何人在督办?”
冷锋微微向前俯身,拱手行一礼,话声恭敬道:“回太子,在战事前线督战的是大将军!”
“侯定远!”司徒定澜口中默念着定远大将军的名字,这侯定远战功显赫,早已由定远皇上给予重兵,只是司徒定澜难以想象这侯定远竟会将乌兰国之事全然隐瞒下来,不知是何意。
“你速速去查明侯定远同司徒定远间有无关联?”司徒定澜吩咐冷锋道,他隐隐中有一种察觉,乌兰国战乱之事同之前京郊军营之中军饷被克扣一事有着千丝万缕般的联系,只是他还不敢去确定,只得派冷锋去探查个究竟,冷锋领命后便匆匆走出太子府朝司徒定远府赶去。
司徒定澜站起身吩咐下人备好马车,他准备进宫,未久,他乘着马车一路直奔定远皇宫赶去。
初春时分,积雪消融,百废待兴,街头巷尾已不同于冬日般萧条,人头攒动,司徒定澜所乘马车换换穿行在人群之中,突然马车戛然而止,司徒定澜掀开车帘向外探出头去,眸中泛起冷意道:“为何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