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茶楼之中三教九流混杂,不乏有些许朝中喜欢文雅热闹的大官来此地,小酌上一杯清茶,听上一个故事,司徒定澜见此地不能久留,嘱咐着老者按照他所说之事去做,他小孙的事交予他解决便好,老者心怀感激,连连点着头应着声,心中更是对司徒定澜寄予希冀。
司徒定澜走出悦来茶楼,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去司徒定远的府上,车夫虽心中不解为何进茶楼中许久出来便改了地点,却不曾多问,挥起马鞭,赶着车直奔司徒定远的府上赶去。
街上的招徕叫卖之声久久不断,行人见一华贵的马车行于路中,无不忙不迭的让开路来。
未久,马车缓缓停在司徒定远府前,司徒定澜走下车向内走去,门口守卫面色一慌,连忙凑上前去挡住他的去路,面色慌乱,言语却不乏恭敬道:“太子殿下,我家阿哥不在府中!”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声,心中不禁一阵窃喜,司徒定远不在府上还好,也免得到时两人怒目相对,想罢,他双眸中升起几分寒气,一把捉过那守卫的衣襟,厉声喝道:“我听闻这八弟的府上有一七八岁大小的孩童,此孩童现在何处?”司徒定澜手紧紧抓着那守卫的衣襟,气力之大,仿若将眼前之人生生从地面提起一般,眸底深处蔓延开来的寒意,似是吞噬一切。
守卫双目瞪得老大,眼神中满是惶恐的神色,身子不住的打着哆嗦,似是恐慌到了极点,声音颤抖道:“太子……小的,小的不知啊!”说着,守卫双眼一翻,身子无力的向下一沉,晕了过去,司徒定澜一把将手松开,守卫噗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如同一滩烂泥般。
司徒定澜想着司徒定远能将老者的孙子藏在何处,想必以他的个性必然不会留在自己府中,弄不好还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眼下自己已闯到了他府门前,难免会打草惊蛇,若是他回府中定会对那孩童不利,甚至会置他于死地,司徒定澜思绪了许久,恍然想起保护沈君清中的七煞中有善于追踪和搜集情报的探子,想罢,他剑眉略微舒展些,起身回府。
回到太子府中,沈君清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墩上,手搭在石桌上,双目微微闭合,似是在享受着这春夏交际的阳光般,不时脸上绽出一抹享受的笑意,如同一抹戈壁荒漠中的娇红般惊艳,使得周遭庭院内生机盎然的树木花草都黯然失色,司徒定澜负手而立站在远处注视着她,眸中神色淡然,如若在欣赏一幅美景般,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些许的弧度,脸上的冷色也消褪了些许,只是他没察觉,此刻正端着茶走来的丁香,在远处看着两人,表情上也浮现出笑意。
沈君清缓缓睁开眼,见在眼前不远处,司徒定澜正凝视着自己,她却从未见过司徒定澜脸上流露出这般的表情,不曾有距离和寒凉,她站起身,淡然一笑,问着司徒定澜有何事。
司徒定澜这才恍然,自己沉醉于方才的美景中太久竟一时间忘却了老者小孙的事,他不由得有些许尴尬,张阖了下嘴,喃喃道:“我有一事想找七煞助我一臂之力!”
沈君清不解,七煞虽身在定远国之中,却鲜有人知此事,就连司徒定澜对于他们七人的底细也只是略知一二,她不明司徒定澜找七煞究竟所为何事,只是沈君清不曾意识到无论是司徒定澜所说的何事,她都会点头,不曾拒绝,这似乎已成为习惯般,习以为常,融入点滴中。
“你找七煞所为何事?可否与我一说!”沈君清缓声问着。
司徒定澜将在悦来茶楼遇到老者以及老者小孙被司徒定远挟持之事,一一说予沈君清听。
沈君清听罢,心中起疑,她曾与司徒定远见过几面,此人虽好大喜功,桀骜不驯,但却不像能筹划出如此阴谋之人,在其背后必然有另一人在出谋划策,只是这一人究竟是何人?权力竟如此之大,有此般手段能支配一皇子,绝非是善类,不过眼下如若是暴风雨的前夕般寂静,一切都隐藏在暗处窥探着局面上的变化,沈君清一时也想不出背后是何人,只得先让七煞将老者的小孙救出来,免得在这场宫廷争斗之中再丧生一条性命。
“此事我自是答应,我现在便让七煞去帮你寻找老者的小孙!”沈君清说完,便走入睡房中。
自上次铃崖县一别后,初七和图铮几人担忧沈君清有难时不能及时出现,便给她留了一根窜天烟,此烟类似炮仗,却远比炮仗飞的更高且更为显眼,沈君清从床下取出那根窜天烟走入院中,用打火石点着引子,忙不迭的撤后几步,一声划破空气的嗖嗖响声,窜天烟后冒出一股浓密的青烟一下冲上云霄之上,转瞬间便已消失在双眼所见视野中,转而一声炸响声,云霄之上绽开出一朵粉色莲花,未几便消散无影,寻不到烟火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