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定澜见楚河的双目中满是失落的神情,在朝他身后望去不见白眉老头和腊月均为回到别馆之内,不由得开口问着,“楚河,腊月去了何处?为何没有同你一起回来?”
这般的问话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刺进了楚河柔弱的心房之内,楚河虽应允腊月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可是突然身边少了一个人又怎会一下适应,心仍是莫名的揪痛着,楚河张阖了下嘴,两行眼泪不住的从眼中夺眶而出,他紧了紧鼻子,忙不迭的低头,不敢直视司徒定澜的双眼,“回太子殿下,腊月已随白眉老头游历四海十载,怕是这十载都无法在太子妃身边照料了!”
司徒定澜不知让白眉老头医治的条件竟是让腊月常伴在身边十载,人生匆匆能有多少十载光阴,腊月竟能为沈君清这般,也使得司徒定澜的心中有些许的触动,只是他看着眼前这般难受的楚河,只得把手搭在他的肩头拍了拍,安慰着,“十载不过转眼间,你要让自己的内心强大起来,到时才可以有能力照顾得了腊月,不是吗?”司徒定澜从未这般安慰过别人,只是同楚河和腊月这两个孩童在一起相伴久了也把他二人当做是弟妹般照料,更何况腊月为救沈君清竟做出如此的决定,他更是于心难忍去看楚河这般。
楚河点了点头,也并未多说些什么,似是一时还难以从腊月离去的事实中脱离出来,轻声说着先行退下了,便径直朝着别馆之内腊月的卧房走去,步履沉重,推门进屋后,再也未出。
有道是“最苦相思人”,司徒定澜看着楚河这般失魂落魄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此时身后缓缓走来一人,淡声问着司徒定澜究竟为何事而犯愁,司徒定澜应声回过头去,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乌兰国太子——乌兰巴托。
“并没有何事,本王已打算班师回朝,此番已将你乌兰国敌军歼灭,本王也可以暂时歇歇了!”司徒定澜仰起头看着天际那一抹红霞,长舒了口气,此次同乌兰国的对阵,内忧外患不断,几次丧命,也都化险为夷,就算此时他在回想起这些时日发生的事儿,也不由得手心捏着把冷汗,他瞥了眼乌兰巴托,见其眸中闪烁着几分异样的情绪,岔开话,问着,“不知你这时找我所为何事啊?”
乌兰巴托面容之上的那般尴尬略微有所缓解,淡然一笑说着,“此次是来感谢太子殿下赠药于爱妃,使她怪病痊愈,现已无碍!”
白眉老头那日送来两株纯阳草,腊月拿了一株为沈君清煎熬解药,而另一株的去向,司徒定澜未问,腊月也未禀报,言下听乌兰巴托这么一说才知腊月悄悄用另一株纯阳草为乌兰国太子妃熬药,治好了她的病,司徒定澜的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的诧异,那纯阳草留着也无大用,若能再救得了一条人命,甚好。司徒定澜见腊月有恩于乌兰巴托,便想着将心中所想之事就此而一一道出。
“那都是腊月所为,本王一概不知情!”司徒定澜挥了挥手,说着。
“诺?”乌兰巴托疑惑了声,乌兰军营所采摘到的那株纯阳草已被司徒定远吞下一事,他听闻腊月提及过,可这纯阳草是他人赠送给司徒定澜之物,虽论及不上价值连城,但却是千金难买,腊月竟在司徒定澜不知情时贸然做出此行径,也不禁令乌兰巴托甚感震惊,他顿了顿,平复了下心头的惊诧,连声问着,“腊月现在何处?我要速速去见她!”乌兰巴托忧心司徒定澜会以此事而治腊月的罪责,神色紧张至极。
司徒定澜负手而立,双眸深邃且神色悠远,他淡然的开口说着,“本王现在也不知她在何处,或许已出了安兰城的境地,亦或许已在这名山大川之中!”
“太子殿下这话是何意思?”乌兰巴托催声问着,他难以理解司徒定澜这话中的含义,眉头微微蹙起,腊月救了拓跋影,甚过救乌兰巴托,这样的恩人,乌兰巴托无论怎样都要报答。
“她已经跟随白眉老头去云游四海,怕是要十载之后方能回来!”司徒定澜喃喃着。
“哎……”乌兰巴托叹息了声,脸上溢出些许的失落,“我本想着好好答谢下她,可是却连救命恩人的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实在是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