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妃一言不发,仿佛问到这件事就直接戳到了她的软肋,无论沈君清怎么追问也不开口。她自顾自吃着点心,偶尔说两句话,也只是打着马虎眼过去。
傍晚时分,司徒定澜终于带着一身的疲惫与尘土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里,谁都不让进。
沈君清和楚河两人只好现在门外,面面相觑。
良久,北宫妃又带着掌柜的上楼来,说是要一间这楼上的房,因为价格谈不拢咋咋呼呼和掌柜的吵了很久,最后还是楚河看不过去,自己掏着腰包替她付了一部分,这件事才算是一个了结。
可就是这样,沈君清不知是不是在暗牢里落下的毛病,头又开始晕起来,这一晕下来,便是睡了两天两夜没有醒。
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清晨,司徒定澜正坐在旁边打着瞌睡,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下巴上面全是胡渣,看起来像是几天没有休息的样子,很是颓废,颓废到让人心疼。
“你醒了?”司徒定澜从半睡半醒中睁开眼,一眼就瞧见了已经坐起身的沈君清,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他的手有着温暖人心的力量,虽然仅仅是三个字,却让沈君清从他脸上看到了一股深深地无力感。
“你多久没睡?”沈君清心下一疼,摸了摸司徒定澜满是胡渣的脸,不知道这两天这个男人为自己隐忍了多少,付出了多少。
一切的一切,都难以用语言表达。
“没有,你醒了就好。”司徒定澜笑了笑,然后再沈君清惊讶的目光中,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双目紧闭,竟是一时间失去了知觉。
沈君清的心弦都被勾了起来,连忙蹲下去探了探他的脉象,才不由得暗舒一口气,原来司徒定澜不过是太过于疲惫。以至于一时支撑不住昏倒了而已。
把司徒定澜安顿好,她这才慢慢放下心来,自己摸了摸脉搏,一时间也不知道那天究竟是因何晕倒,心下更担心了,莫不是上次受伤留下来的后遗症?
“姐姐,你醒了吗?”北宫妃端来一盆清水,放在窗边的架子上,一脸惊讶。就在不久之前,这床上躺着的,不应该是美貌的姐姐吗?怎么如今有换了个男人!
想到这里,她脸上浮现出一抹调皮的笑容:“姐姐,莫不是这个才是你的心上人?”
“又贫嘴!”沈君清恨不得走过去敲她几个大脑瓜子,走到半路又突然停了下来,举手投足间竟然有种深深地无力感。她心下不禁暗暗心惊,怎么身上的内力,似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无论她怎么做,都感知不到那股力量。心想着,或许是睡了几天刚起来的缘故吧!
“好了好了,姐姐,既然你醒了,这位大哥哥也照顾你很久了,你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咱们先下去吃饭吧。”说完,北宫妃也不顾沈君清刚起床,脑袋还有些迷糊。便急匆匆拉着她下了楼。
店小二一看到有人坐下,便急忙迎了上来,腆着笑脸,问:“北姑娘,沈姑娘,你们今天要吃些什么?咱们店里可是有几道新推出的好菜,要不要小的给你们上上?”
沈君清看了一眼北宫妃,不论是在暗牢中还是在客栈里,从来没有跟北宫妃提过有关自己的任何事情。包括姓名和来历,为的就是不让她介入谢这些事情,受到任何伤害。
在沈君清眼里,北宫妃是一个和腊月一样纯真善良,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不让她们涉足这些纷纷扰扰,才是对她们最大的帮助。
可是如今——
“姐姐,原来你也姓沈啊!”北宫妃眼睛里突然闪烁着兴奋的光,她晃晃手里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才继续说道:“在楼安国,咱们的皇族姓氏就是沈,姐姐你离开楼安这么久,可能还不知道吧!”说完,她饶有兴味的打量了沈君清几眼,似乎在想些什么。
沈君清尴尬的笑了笑,低语道:“是么?离开楼安太久了,今夕已是何年也未可知。”说起楼安国,她心里还是有些想念那里的风土人情,此时此刻楼安的景色,一定会美不胜收。
“沈姐姐,我们认识这么久,我竟然不知道你名字,姐姐你长得这么漂亮,莫不是就是楼安国那美若天仙的长公主吧!”北宫妃本来是一句开玩笑的话,却让在场的几个人心都提了起来。
沈君清面不改色,微微莞尔:“怎么会呢?我若是长公主,又岂会在这里留着?”说罢,她瞟了瞟四下的情形,示意北宫妃就这么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怎会是一个尊贵的长公主会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