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之上,司徒定澜一身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大有“佩剑一动,敌方溃不成军”的气势!
他身后的将士,也都个个威风凛凛,宛如猛虎。
见到敌方军队缓缓逼近,那双丹凤眼里闪过一抹寒意。今天,就是战事告捷之时了!
为了引诱敌军倾巢出动,司徒定澜下了命令,将城门大开!守城门的人自然不敢不听他的号令,但公孙良等将军,却是觉得司徒定澜太意气用事,一点也不成器,硬是待在城楼内,不肯出战。
唯一奇怪的是,司徒定澜以为又要与他开始针锋相对的莫淮翊竟然出来了!
他同样也骑在马上,身后,跟着一批亲信良将。司徒定澜眯了眯眼,这莫淮翊,究竟想干什么?
但,此刻却容不得他多想,因为,敌军已经抵达眼前!
根据司徒定澜目测,那些士兵约摸有四十万的规模。看来,他真的是已经倾巢出动了!而前面带领着将士们的将军,也并非是那日给莫淮翊下套的人。
眼前的这个,努力装着镇定,但眼神间不经意泄露的畏缩,还是被司徒定澜给捕捉到了。
其余的将士,比起他们这边的,简直就是,一个雄赳赳气昂昂,一个就像饿了三四天的难民充数上来的,气焰完全蔫了下去!
这些不寻常,莫淮翊自然也注意到了,但心里却并没有多吃惊。毕竟昨晚沈君清的对策,他已经悉数得知。
但见司徒定澜左手往后一扬,他的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一张精致的脸上,寒冷如冰!薄唇缓缓吐出一个单音:“杀!”
“杀!”
随着司徒定澜那一声落下,他身后的将士高喊着“杀——”,就前仆后继地朝前冲去。仿佛并不是冲去战场,而是在奔向思念多年的亲人般。
“公孙将军,”城楼之上,沈君清满意地看着战场上的局势。突然间,转头笑吟吟对公孙良道,“将军如今还认为太子殿下是在意气用事么?”
虽然早上她没有陪同司徒定澜去营帐,但是不用想她都知道,这些将军是怎么司徒定澜的。
公孙良一脸不可思议地怔怔看着下面的情势。对于沈君清的问话,他恍若未闻。只是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
我军士气大涨他是知道的,毕竟看到了司徒定澜鼓舞将士时的模样。可是,他怎么会知道敌方士气薄弱?
这下,他不得不承认,如果只是攻打这样军心散乱的敌人,别说不需要作战计划,他甚至觉得司徒定澜去鼓舞士气都是多余的。直接把将士们从被窝里叫出来,就这样上阵,都能把对方打得个溃不成军!
沈君清饶有趣味地看着公孙良的反应,也不计较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她就觉得,此情此景,还真是有趣极了。
“公主。”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来到沈君清身后,低声唤道。
沈君清并没有多惊讶,不用想她都知道,肯定是初七。只轻微颔首,勾唇笑道:“辛苦你了。”
闻言,初七却皱了皱眉,抱拳铿锵而道:为公主效命,初七在所不辞!”
他的使命,本来就是效忠沈君清,为沈君清生,为沈君清死,何来辛苦一说?
沈君清会心一笑。刺杀敌军将军,怎么可能不辛苦?她体谅地拍了拍初七肩膀:“你回去歇歇吧。等你睡醒了,战事也该告捷,我们也该班师回朝了。”
初七点了点头。
半晌后,沈君清却见初七还停留原地,未曾离开半步。不禁问道:“怎么了?”初七可是从来不会违背命令的。
但见初七犹豫了一会,慢吞吞道:“有一事,属下不知该问不该问……”
闻言,沈君清差点笑岔气,她怎么不知道初七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好心情,笑骂:“你我主仆用得着如此生疏?”
初七抿了抿唇。虽说得到了沈君清的同意,但他还是又顾自犹豫了片刻,才迟疑道:“属下为何一直未曾见到楚河?”
楚河对沈君清向来是如影随形,如今他已回来好几天,却连楚河的影儿都没见着。难免疑惑。
听到这话的沈君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就僵在了嘴角。她笑不出来了。凤眸里染上几分难过,喑哑着嗓子道:“他,他走了……”
“走?”初七紧紧敛住了眉,“这不可能!”
他们七煞无不是死忠于沈君清,不可能有人会离开!
沈君清摇了摇头,眉目间一片哀戚:“阎王要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若阎王要他走,他又,岂能留得住?”
听到这里,初七这样一个习武多年的人竟然一时步子不稳,踉踉跄跄后退了好几步,他白着脸色:“公主,我们不要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