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即将临近皇后寝宫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又尖又细的叫喝声,刺耳得令人耳膜发疼。
但司徒定澜与沈君清却顾不得嫌弃,只得低眉顺眼地乖乖顿住了脚步。面上如此,心中却早已心绪翻腾,若这太监是莫淮翊的人,那他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什么猫猫狗狗,竟敢混进宫来,”但见那双绣着太监专属图案的鞋子距离二人越来越近,而那太监,也嫌弃地用手在鼻子跟前扇了扇,“你们不知道如此是要砍头的么?”
二人静默不语。
那太监见此,长长叹了口气,想来这两人也是可怜的,便换上了语重心长的劝说语气:“杂家虽不知你们二人是如何混进来的。不过,杂家还是劝你们一句,早点出去。”
语罢,又摇了摇头,神色间染上了几点哀伤:“太子殿下刚刚离世,皇上正悲痛着。你们呐,这会出现在皇宫大内岂不是自撞枪口?”
闻言,一直低着头的沈君清错愕了一会儿。听这太监语气,分明是在为他们好。莫淮翊的人,大概不会有这样的善心?
心里疑惑着,便将视线投向了司徒定澜。这皇宫里的人,他应该是很熟悉的。
但见后者沉思了一会儿,便慢慢抬起头,一张脸露在了那太监面前:“陆伯。”
那太监听见,慌忙转过头来。一时间,错愕,惊讶,欣喜的表情全都交织在了那张略微富态的脸上。
他左手翘起兰花指,颤抖地指着司徒定澜,眼角微微泛红,就连声音,也是颤抖地厉害:“你,你你你是,太,太子殿下?”
只有太子殿下,才会尊称他一声陆伯。
司徒定澜点了点头。见沈君清眼里的疑惑更浓了,便言简意赅地解释道:“陆伯是贴身服侍父皇的。他待我极好。”
其实他早该想到,那个声音,可不就是陆伯的?只不过那时他和沈君清都太风声鹤唳了。什么都往坏处想。
听见司徒定澜这样说,陆公公心中便是肯定了他是司徒定澜,一时竟喜极而泣:“哎哟杂家的小祖宗,怎么搞成了这幅模样?”
他说的,自然是司徒定澜此时宛若乞丐的模样。
还未待司徒定澜回答,他又絮絮叨叨着:“不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司徒定澜微微一笑,莫淮翊是将他给抹黑了的,此时陆公公毫不提那事,甚至一如既往待他,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只不过,此时却并非叙旧的时候。
“陆伯,我与君清要先去见母后。父皇那边,便劳烦你了。”
闻言,陆公公泛红的眼角闪过一丝精光。他明白司徒定澜意指什么,如今司徒定澜已被莫淮翊抹黑。而他,可以算得上是皇上极其信任的人,由他去说,自然可以令皇上见到他时,不那么震怒。
思及此,陆公公凝重地点了点头。既然是司徒定澜有求,他当然会竭力办好。
见此,剩下的二人心头的大石头也放下了不少。纷纷提步朝皇后寝宫而去。
这就是林芝妍之前的策略,他们乔装进宫,一来可以躲开莫淮翊的耳目,二来,在皇上面前,也可以搏得些同情。
不过,他们不能先去见皇上,而是去见皇后。毕竟,哪有母亲不疼儿子的?到时,皇上再来了,有着皇后的劝说,即便再怒,也会顾及一二。
只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遇到陆公公,这一下,胜算便是更大了。
“爹!您若不去找公孙良,女儿便自己去!”另一处,不是皇宫,却也建筑恢弘。那里,林芝妍撇着嘴看着自家父亲,当朝宰辅。
宰辅一听,先前还很生硬的态度一转,焦急了起来:“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你身子那么弱,怎么可以出门?”
闻言,林芝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爹!才没有呢,太子妃已经将女儿的病都给治好了!”
宰辅顿时瞪大了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心底太过惊讶。
倒是林芝妍调皮地眨了眨眼:“爹,您这什么表情,难道不喜欢女儿病好了?”
但见宰辅这时才回过神来,啐了一口:“呸呸!瞎说什么!”
顿了顿,宰辅长长叹了口气,认命道:“爹只是在想,要用什么去贿赂公孙良,让他去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