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知道那一切并不是都是她做的,虽然那一切都是他和皇帝设计好的……
他和苏小川,终究不是父女命!
一直在苏柬书房隔壁守着的苏云若见苏小川离开,立马冷着脸进了书房。
“你还有什么……云若?”
苏柬不悦的转脸,本以为是苏小川去而复返正要喝斥几句,却发现是他唯一的女儿蹙着秀眉站在身后。略带控诉略带不满。
苏柬微沉吟了一瞬,继而将方才与苏小川在书房里的事说与苏云若。
灵心苑,原本安静得有些悲凉的苑子,在寻了一圈没发现香雪她人之后尤为明显。
眼看离晚饭还有一段时间,苏小川折回房间里就是一通瞎翻乱找。
明天上街,没银子能做什么?
“奇了个怪哉,堂堂左相府嫡小姐,穷得连个铜子儿都没有?”
暗自嘀咕了一声,刚准备回前院找相爷亲爹要些,突然就看到香雪冷不丁的站在身后,吓了她一跳。
随即苏小川精神一震,她又不是偷东西,作什么偷偷摸摸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怪丫头,成日里不知忙什么。怎么感觉就像是她这个挂名小姐在围着她转?
“三小姐,您找什么,需要奴婢帮忙吗?”香雪怯怯的看着苏小川,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她也跟着不好过。
“回答我的问题!”苏小川镇定整理衣襟,面上深色骤冷。
香雪扑通跪地,急忙开口,“奴婢就是去前院找一个以前的姐妹让她教奴婢绣花样,不知三小姐回来了,奴婢该死!”
苏小川俯视着急忙撇清自己的香雪,眉眼里全是深不见底的平静,转身撩起帘子往绣床去,背对香雪挥手,“下去吧,晚饭放在门前银杏树下的石桌上,再弄两套瘦小的家丁衣服来。”
香雪本想细问,微张了口又安静应了声退了出去。
侧眼睨了一眼疾步退出去的香雪,苏小川莫名的松了口气,还好,方才的意图没被发觉……
翌日卯时一刻,苏小川特意掐准苏柬上朝的时辰,拖着面色发青的香雪来到前厅的青石路上,这里是苏柬从正门上朝的必经之路,后门除外。
“三小姐……相爷会生气的。”一大早拦着上朝的路,任谁也不会有好脸色。
不理会一身男装粗布衣服的香雪,苏小川扶了扶高高束起的马尾,又用手指撇了撇上唇特意用墨水加工的两道小卷胡子,老远看到一袭紫袍官服的苏柬正偏头与身后的贴身侍从说着什么,好像并没有看见苏小川一样。
“爹。”苏小川双手往腰带里一插,蹦跶上去。相爷亲爹装作没看到他,那她就自己凑上去,谁会跟钱过不去。
眼见人都到了跟前,苏柬不得不让侍从先去府外等着,继而正视苏小川,“简直混账!”
苏小川皱了皱眉鼻子,意料之中的一句话,没什么新鲜,只是朝苏柬伸手,“女儿要上街,没钱。”
身后,香雪脖子一缩,她能感觉到来自苏柬投来的阴凉视线。她到现在都还莫名其妙,又怎么会知道三小姐会一大早找他要银子!
“去问谢姨娘。”越过苏小川,苏柬打算上朝去。
苏小川腿一横又拦下苏柬,“女儿是您嫡亲的血脉,谢姨娘一个妾侍,女儿如何向她伸手……”
轻易拂去香雪拉她衣摆的手,苏小川回视苏柬的抿唇不语。直到侍从在府门口来回顿足几次,才斜了苏小川一眼,扯下腰间的一块菱形镂空玉佩扔了苏小川一个满怀。
“不要太放肆!”
看苏柬脚下生风的网府外去,苏小川拎着红绳看着剔透晶莹的玉佩忙不迭的点头,双眼唰唰两声仿佛能看到眼中溢满的金钱符号。
虽然苏柬这话显得有些小气,但她苏小川不贪心,只要银子够她办事就行。
来到账房外,看着才呵欠连天出来的账房现身,苏小川二话不说将玉佩拎到他泪眼迷蒙的眼前,冲账房笑得很欠抽。
“你是……”账房上下打量了一眼粗布家丁服的怪异小子,认出苏柬的玉佩,面上有些戒备。
“府上苏三小姐。”苏小川又扬了扬手里的玉佩,示意账房别拖时间。
冷不丁的,账房往后一缩脖子,苏三小姐这几个字就像是瘟疫病毒一样,“哪、哪个三小姐?”
其实他想说苏小川好好的待在灵心苑里,什么时候女扮男装跑到他面前拿着相爷的玉佩找他拿银子!
“给我一千两,或者让香雪在这跟你解释也行。”收起玉佩,苏小川没耐性的催着。
“三小姐,您这一千两要做什么用?相爷……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