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病秧子,顶着王爷的职没实权,他们到底有什么可图的?”
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苏小川索性撇嘴执着杯子绕到北牧邪的正面去,自然而然的坐在美人椅的边缘,听着他清浅的呼吸自觉跟着放缓呼吸力道又盯着他面无表情的面具自顾发表言论,“还别说这铁面具看着挺帅,闲暇时可以让段凡弄一个戴着试试。”眯着眼,缓缓伸手隔着一厘米的距离,细细描绘面具上冷硬又不失惑人的五官,渐渐让她有种想要拿下面具窥得真容的冲动……
手指伸到一半蓦地蜷缩了一下,“段凡好像没说不能掀王爷的面具且王府也没明文规定看了王爷真容会怎么样吧?”好奇心使然,小川暗自忽略心底鼓鼓的心跳,分不清是期待还是害怕自顾麻痹着自己的感官,伸手,才触到那抹冷凉整个人就清醒了。
蓦然起身离开美人椅,双手握紧水杯企图借此安定快要跳出来的心脏,“怎么有种小偷小摸的感觉?”几个深呼吸后,小川复又回到一侧的椅子上坐着暗自敲了一记自己的脑袋,一段时间的米虫生活差点让她忘了自己是谁。若真因此触了逆鳞自己怕也是无话可说,毕竟谁也不愿意自己丑陋的一面被人窥视,虽然,她并没觉得北牧邪能丑到哪里去,反正都成了他的女人。
才有了一丝反省的自责,一串痛苦的咳嗽就击碎了小川身边的寂静。眼看美人椅上的人咳得辗转反侧,小川当即走过去想要扶起他却被他清幽的‘绵力’挥开。
“你自己能起来喝水?”看他这么坚持不让她碰,小川误以为北牧邪是这个意思。
憋着笑,就这么睁着眼看他在躺椅上起落几个来回,终究瘫倒在躺椅里,小川终于明白他是‘嫌弃’她了。可嘴上不认输的怪癖却让她不打算‘放过’他,“王爷,您不用疼惜臣妾辛苦,妾扶你起身。”言罢不惧北牧邪那若有似无的推举,轻易让他靠在垫好软枕的椅背上,端过重新沏好的温水递给他。
看着笑得格外殷勤的苏小川,忍着身体深处袭上来的疼痛,北牧邪将脸别到一边。这女人……笑得太‘难看’了。
唷!骨气啊,不喝是吧。
“王爷,你若不缓缓精气神儿,妾可是不敢随意传唤御医。”若是被人看到以为她欺负他,指不定又要遭什么罪呢。
“王妃这是威胁本王?”北牧邪靠着的身形一僵,万般不愿的咳嗽了几声才虚弱的问出口,人却依旧背对小川看不明情绪。
“怎么会,妾这是心疼王爷不爱惜自个儿,有些心凉。”拎着帕子抽噎了两声,眸中蕴着淡然的笑将原本倒给王爷的茶水递到自己唇边,轻抿一口,润桑。
眼看王爷一动不动的本应,继而又道,“妾在娘家本就看尽世态炎凉,终于盼到出嫁,王府也确实比娘家轻松,本想着能借天家之喜与王爷诉明心意……”抽噎了两声将谁笨放在案几上,小川终于看到那身影动了一瞬,当即继续‘卖力’哭诉,“原来,王爷也是那种偏听偏信之人,大婚冷落妾就罢了,今日也将妾的一腔关心拒之身外,如何教妾不心凉。”
这厢小川哭的凄迷,可北牧邪却是忍耐得额角青筋直凸。他又怎么会将王妃的话当真,如何能不知道这个王妃心里的小九九。眼看身体真的越来越疼,当即只得暗叹端起放在案几上的水杯抿了一口,看王妃哭傻愣的模样,意思很明显——他喝水了,可以放过他叫素和罢。
苏小川确实透过那面具和有些颤抖的手看明白王爷的隐忍,哭过之后的一双眸子闪着蒲扇眼睫挂着未及滴落的水珠,越发明澈无辜。突然地,北牧邪又看到她红唇一扁,开合间的一句话却是要怒死他的节奏。
“王爷,你方才饮过的这杯茶水……妾方才喝过了。”我就是故意的。
眼看躺椅上北牧邪无力往后靠去,苏小川如受惊的小鹿惊呼两声王爷之后,匆忙打开寝殿的门,刚好遇上提着药箱赶至的素和。
“素和大夫,来得正好,王爷、王爷……”
素和一手虚压,示意小川不要惊慌,随即抿唇一笑,“王妃,王爷可是旧疾发了?”苏小川诧异他怎么知道,脚上动作却不慢,掀了珠帘将素和直接往北牧邪身边领。
草草看过躺椅上呼吸急促的人,正欲伸手去探王爷颈侧脉搏看看脉象,却被王爷抬手挡开,轻悠悠说了一句,“药方照旧。”
“王爷,看你脉象紊乱,呼吸沉闷无力,可是病加重了?”那旧方子可不管用啊!
北牧邪没回他,面具下的视线往苏小川瞟了一眼。
素和蹙眉,起身看向倒了一杯水给他的苏小川,目露询问,“王妃可知王爷身体何故反常?”据他所知,早上出发来宫里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路上也就只有与王妃同乘而已,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