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问了,小川就觉得这事儿有着落了。忙摆正态度,一字一句提醒他:“刚才你未经我同意,就私自拿我做挡箭牌还吃我豆腐拒不承认一事!”瞪了他一眼,又说道,“这对我目前冰清玉洁出淤泥不染的形象有损,且王爷态度强硬伤了我的心,要加价!”
面具后,他扬眉忍笑。气定神闲的看着声情并茂的女人演着戏,了然问道:“加多少?”
搁他面前讹银子,这女人难道忘了他商人的身份?
一听有戏,苏小川立马化作见钱眼开模样,掰着手指头算给他听:“拿我做挡箭牌一百两,未经我同意吃我豆腐罪不可恕五、五百两!”说到这里,她其实有些心虚的,不过未免他讲价,抬高价格是必须的,又续道,“且吃了我豆腐王爷还拒不承认罪上加罪,再加二百两,统共八佰两。”
末了头往一边一撇,一副谢绝还价的模样。若非那瞟向他的视线泄露了她此时的心虚,说不得还真有做那地痞收保护费的潜质。
北牧邪挑眉:“说完了?”
苏小川侧目看了他一眼,明显在说:没看到我伸手等着你给银子么?
“在江国,妻以夫纲是治家之道,王妃可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子?”苏小川点头:“挂名。”末了又反问,“这跟你拿银子有什么关系?”
“既是明媒正娶,夫妻之间偶尔拉手恩爱可是常事?”北牧邪继续循循善诱。苏小川却是皱眉想了一下不得不点头认同他的话。
“既如此,本王方才做的可有不妥?”
小川继续摇头。
“所以,该是本王找你算账才是。”
“怎么说?”小川一惊,生怕他狮子大开口。一件事只觉被他这一分析,她还真觉得是自己错了。
“不体贴夫君,两百两;不替夫君设想,一百两;拒绝夫妻间的恩爱,五百两;在外不顾及夫君脸面,二百两;威胁夫君狮子大开口,委实错的离谱,四百两。综合以上,还倒打一耙好赖不认错,目前本王不打算上公堂,就用银子解决,五百两,统合下来一千九百两。”
“本王行商多年,讲的就是个无利不往。给王妃八折优待,给一千五百二十两便了事儿罢。”
苏小川看着平日里不说话,一到算账就行云流水个没完的北牧邪好一阵愣怔。如果给他一把算盘,此时怕是更完美……
“你怎么比我的还贵,鸡毛蒜皮也算进去,你还是个男人否?”老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只是呛出来的一句话连自己都能听出来,多么的没底气!
北牧邪侧目,淡淡说道:“王妃要算账,本王企能冷落了你。”小川撇嘴,忍着煮熟的鸭子飞掉的痛苦,大手一挥:“那我不找你要了,总行了罢!”你也别找我要。
北牧邪想了一下,在看到她随着他的沉默而紧张的模样,只觉好笑。末了还是通融的点点头:“一点小钱,本王还不放在眼里。”
他这意思就是各自都不追究了,那便好……不行!她不能任他牵着鼻子走。
“那你拿我做挡箭牌怎么算!”不会这么小气连一百两都不给罢?
她心知自己有些强撑,因为所谓的挡箭牌不过是她自己的感觉,他并没承认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
哪知,他只是安静地从袖里掏出一张银票,给她。
“一百两,给你。”这个问题他不想回答。
没料到他这么爽快,小川一愣。继而有些后悔,刚才没开口把价钱抬高点。说了半天价,一百两,连口好茶都喝不上。
感觉到身后的人情绪有些失落,北牧邪也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而失落。只是,不能这么惯着,免得惯出毛病以后见人就跟人伸手算账要银子。影响不好,且北牧家的儿媳,只能找一个人要银子花,那就是他!
说话间,两人不觉已走到狩猎场安全范围里搭建的高台下。
素和与段凡薛小池易容的段昊一早等在那里,看他二人并肩走来,生人勿近的面上也浮现了一丝笑意。
“王爷可是又惹王妃不快?”
北牧邪侧目看着素和,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看王妃一脸挫败而王爷步履较之平日更加轻松的模样,不难猜到肯定是王爷给王妃难题了。”北牧邪挑眉:“所以本王一向不怎么喜欢大夫。”说话总带着股散不开的药味。
知王爷言下之意,素和却是不恼反而失笑。王爷病情一时见好,也是他所乐见的。
只不过,今晚这有备而来的中秋宴,怕是不好过。